“方先生您好，这是您的行李，请您拿好。”</p>
飞机打开舱门可以下机时，空乘小姐也已替方年取下了行李箱。</p>
优先引领方年下了飞机。</p>
该说不说的，南航这张只通过邀请发出的明珠白金卡，在乘机过程中的特权真是无处不在。</p>
方年拖着行李箱快步行出航站楼。</p>
几乎是他人刚从到达口出来，温叶开的辉腾就停了过来。</p>
坐上车后，方年好奇问了句：“这里不能久停，但好像每次你来机场接我，都能刚刚好接到，有什么秘诀吗？”</p>
温叶笑着回答：“大家接人都一样，提前到边边上等一下，等您下了飞机跟我说，我再算好时间开过来，几分钟还是准停的。”</p>
方年面露恍然，然后问起正事：“查到了多少信息？”</p>
“这家公司很小，06年成立的，注册资本五十万。”</p>
温叶稍微整理语言，回答道。</p>
“主要产品是视讯监控系统，客户与业务类型单一，公开资料显示员工数量不超过百人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目前能查到的公开资料里，新成科技有段时间好像在积极寻求投资，网上招聘信息也有说公司正在筹备挂牌新三板云云，不过新三板目前开放度还很有限，应该只是画饼。”</p>
方年想了想，道：“先往浦东走。”</p>
温叶应了下来。</p>
这十几分钟里，温叶对新城科技的资料收集还是较为全面的。</p>
但实际用处十分有限。</p>
倒是说这类公司方年曾经没少经历：学历限制加上草根出身，进大公司几率基本为零。</p>
个顶个的都会忽悠，但真正最后会走到上市的，百万里面有一个。</p>
这类公司多数是左三年右三年，起起伏伏又三年，活跃度十分有限。</p>
只不过别管信息有没有用，事情还是要去解决。</p>
就算是最坏的结果，看在陆薇语的面子上，方年也会出手帮一把。</p>
不过要是换做陆薇语在工作中遇到了这类事情，方年才懒得管什么对错，直接上门要人，要不然搞这么多产业做什么？</p>
还不是为了让自己做什么都有底气？</p>
…………</p>
辉腾平稳行驶在快速路上，往浦东张江。</p>
方年摸出手机正准备给陈清慧打个电话，铃声倒是先响了起来。</p>
看了眼号，是张瑞。</p>
电话接通后，张瑞声音低沉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没想到清慧找了你，其实只是一点小事情。”</p>
“所以是解决了？”方年语气平静道。</p>
那边厢张瑞起码愣了十秒钟，才开口回答：“没有。”</p>
“说说具体情况。”方年单刀直入。</p>
张瑞沉默片刻，回答道：“原有业务的一个新功能开发程序，临近测试阶段，程序数据库被人删除了，几乎一切都要重新开发。</p>
这个新功能开发团队一共四个人，部门领导主管，没参与开发，之前是一个老员工带着我跟我的同学一起开发；</p>
上月末老员工离职，就剩下我们两继续开发。”</p>
方年直接问道：“你的同学可以信任吗？”</p>
“他跟我一样面临同样的事情，只不过我今天比较激动，跟领导说了几句重话，被威胁了。”张瑞回答道。</p>
方年又问：“你的怀疑呢。”</p>
“公司可能是不想让我们完全离职。”张瑞简单道，“因为删库这件事发生在上周四晚，也正是我们谈完实习报告的晚上。”</p>
方年脑子一动：“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，如果你们同意边实习边毕业，公司可能不会追究你们任何责任。”</p>
“差不多吧。”张瑞语气不是很确定。</p>
“我们两私底下交流过，公司可能不仅仅是希望如此，而是希望能延长实习期到这个项目彻底上线，大概到年底。”</p>
方年基本弄明白了事情发展：“你们是都不想被威胁继续工作？”</p>
“对，实习待遇很低，只有两千元基本工资，连社保都没有。”张瑞肯定道。</p>
“你手上没有证据吧？”</p>
“差不多，我们没了操作权限，否则删库这样的操作肯定会有记录留下。”</p>
“如果记录也被清掉了呢？”</p>
“只要有操作权限，我有十成把握恢复日志。”</p>
“对自己能力很有信心？”</p>
“还好吧。”</p>
“想听句实话。”</p>
“我是上交大的，学的偏向算法编程，跟今年我校拿了冠军的ACM竞赛队较量过，赢了。”</p>
“怎么会去小公司实习？”</p>
“奔着独立做项目的噱头去的。”</p>
方年稍加思索，调侃道：“陈清慧可是希望不管如何，你都能没任何纠纷的离开这家公司，如果就只是现在这样的话，可能真就只有赔钱一条路能让你们都称心如意。”</p>
“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？”张瑞有些奇怪。</p>
方年道：“也有个非常简单的办法，不要实习报告。”</p>
“我们规定必须要有实习报告。”</p>
“这多简单，你去贪好玩什么的挂个空职位就行，我还是很欢迎你的。”</p>
“可是，如果我就这么走了，就坐实了我心里有鬼！”张瑞加重语气强调道。</p>
方年明白过来，其实根源在张瑞身上，他不想背着骂名离开，更不想妥协。</p>
要不然这事情可太好解决了。</p>
“请司法干预吧，虽然时间会久一点，但流程也不复杂。”方年给了个新建议。</p>
张瑞沉默了下去：“我会被拘留吗？”</p>
“你完全没学过法律吗？”方年乐了。</p>
张瑞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：“我不太懂，只是百度查了查，如果按照项目预算金额算的话，已经超过违法标准太多了。”</p>
“你们程序员难道不是应该谷歌查吗？”方年无奈的反问。</p>
张瑞哑口无言。</p>
方年叹气道：“其实解决方案简单得很，只要自己没错，没必要畏惧什么；</p>
在申城，这种小公司多如牛毛，还不如你上交大学生的身份管用。”</p>
末了，方年补充道：“现在我去接陈清慧，去一趟你们公司。”</p>
方年其实一直就不怎么着急，跟张瑞直接了解情况后，问题更简单了。</p>
只不过多年的环境影响，让小老百姓天然的有畏惧跟执法机构打交道。</p>
也抗拒跟执法机构有牵涉。</p>
如此而已。</p>
陈清慧昏了头也能理解，毕竟那公司都威胁上了，对她来说，可能就是天塌了。</p>
跟陈清慧拨了个电话，简单说了两句。</p>
二十几分钟后，在路上接到了陈清慧。</p>
“不好意思，方年，刚才张瑞跟我说过了。”陈清慧一上车就满脸歉意道。</p>
接着又说：“谢谢你。”</p>
方年有注意到陈清慧眼眶发红，看样子是哭过。</p>
嘴上说道：“事情还没解决完，别急着道谢。”</p>
接着好奇问了句：“你们都是大学生，在申城也生活了快四年，怎么会把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往最复杂的方向弄呢？”</p>
“啊？”陈清慧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，“害怕。”</p>
方年抿抿嘴：“也能理解。”</p>
然后说道：“到了再看，希望这件事情有更简单的解决办法，最好是不要走到请司法介入的地步。”</p>
“就真没有更简单的办法吗？”陈清慧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问了出来。</p>
方年看了眼慌乱的陈清慧，眉头轻挑：“难道你真打算借六十万赔给一家公司？”</p>
“六十万能买多少排骨啊，它不香吗？”</p>
陈清慧说不出话来了：“……”</p>
“我说句实话，这件事情最怕闹到执法机构介入的应该是那个公司，真要是闹出去了，我敢保证，上交大的能量会超乎你们的想象。”</p>
方年平静的解释道。</p>
“桃李遍天下这个词不是说说看的。”</p>
“最后的结果顶多不过是张瑞延迟几个月毕业而已，有能力有才华，去哪里都不怕的！”</p>
陈清慧边听边点头，但脸上还是愁眉不展。</p>
这让方年很是奇怪。</p>
事情原委、解决方案这些都摆在了明面上，无非就是费点周折，怎么还是一副天塌了的样子？</p>
开车的温叶没说话，陈清慧也沉默了下去。</p>
车内安静了下去，很快就到了浦东软件园区。</p>
辉腾在26号楼前的地面停车场停了下来。</p>
陈清慧正准备下车时，温叶忽然开口道：“方总，小谷刚发过来新的消息，去年年底，启明创投投资了新成科技。”</p>
闻言，方年面露有趣，笑了笑：“你家张瑞运气真好。”</p>
“看来是没机会围观公司内部‘大战’了。”</p>
启明创投这公司名方年可是听过的。</p>
陈清慧面露不解，紧张的文：“啊，怎么了？”</p>
“现在有你想要的简单解决办法了。”方年道。</p>
说着，摸出手机找到刘芹的号拨了过去。</p>
“刘总下午好。”</p>
刘芹笑呵呵的道：“昨天‘我的世界’排队五分钟提交作品的新闻霸占了所有门户网站头条，方总这个时候还有空给我打电话，不庆功吗？”</p>
“一点小事让大家见笑了。”方年笑着说道。</p>
接着才说：“这次是来找刘总帮忙的，启明创投那边刘总能说上话吗？”</p>
“方总，这你就不地道了，有投资机会，不考虑我们晨兴资本？”刘芹调侃了一句，“说说看，是什么事情。”</p>
方年简单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：“……一点小事情，没必要这么为难两个大学生，给个公平解决事情的机会吧。”</p>
刘芹一听就明白是新成的粗糙手段，哈哈笑了两声：“行，方总你等几分钟，这次老邝怕是要哭，手下投资了这么个玩意。”</p>
“多谢刘总。”方年道，“改日到申城来一起喝茶。”</p>
刘芹连忙应下：“方总客气，一定来。”</p>
资本虽然逐利，也会用手段，但手段这么粗糙也就还是比较罕见。</p>
毕竟现在还没有冒出南山必胜客这个称呼，大家都还比较‘纯良’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收起手机，方年看向陈清慧：“在车上等几分钟吧，这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案。”</p>
“谢谢。”陈清慧连忙道，“可……”</p>
“可是你好像搭了个大人情。”</p>
方年无所谓的摆摆手：“人情不就是拿来用的。”</p>
他有自己的一套处世哲学，不算多好，简单的分为两种情况：</p>
友情利益坦诚以待；</p>
合作利益互相帮助。</p>
刘芹怕是巴不得方年找他帮忙，贪好玩这单生意，真是眨眼就看到了巨大的商业价值。</p>
说起来昨天‘我的世界’开放作品投递通道，因即时流量过大，排队五分钟的新闻，方年还真没多关注，看是看到了，但没搭理。</p>
关秋荷就别提了，回了棠梨仿佛是回了家当大爷一样，两耳不闻窗外事……</p>
…………</p>
不到十分钟，张瑞就走了出来。</p>
旁边是一个同样年轻的小伙，后面还有个中年谢顶男人相送。</p>
陈清慧迫不及待的下了车跑了过去。</p>
方年稍微等等，也下了车。</p>
见到方年，张瑞连忙感谢道：“给你添麻烦了。”</p>
方年示意不用客气，打量了几眼张瑞跟他的同学，微笑着道：“这附近熟吧，找个地方，我请你们喝杯下午茶。”</p>
“好。”张瑞应了下来。</p>
方年朝那个陌生小伙点了点头，转身回了车，跟温叶说了句：“前沿天使账上还有钱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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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机打开舱门可以下机时，空乘小姐也已替方年取下了行李箱。</p>
优先引领方年下了飞机。</p>
该说不说的，南航这张只通过邀请发出的明珠白金卡，在乘机过程中的特权真是无处不在。</p>
方年拖着行李箱快步行出航站楼。</p>
几乎是他人刚从到达口出来，温叶开的辉腾就停了过来。</p>
坐上车后，方年好奇问了句：“这里不能久停，但好像每次你来机场接我，都能刚刚好接到，有什么秘诀吗？”</p>
温叶笑着回答：“大家接人都一样，提前到边边上等一下，等您下了飞机跟我说，我再算好时间开过来，几分钟还是准停的。”</p>
方年面露恍然，然后问起正事：“查到了多少信息？”</p>
“这家公司很小，06年成立的，注册资本五十万。”</p>
温叶稍微整理语言，回答道。</p>
“主要产品是视讯监控系统，客户与业务类型单一，公开资料显示员工数量不超过百人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目前能查到的公开资料里，新成科技有段时间好像在积极寻求投资，网上招聘信息也有说公司正在筹备挂牌新三板云云，不过新三板目前开放度还很有限，应该只是画饼。”</p>
方年想了想，道：“先往浦东走。”</p>
温叶应了下来。</p>
这十几分钟里，温叶对新城科技的资料收集还是较为全面的。</p>
但实际用处十分有限。</p>
倒是说这类公司方年曾经没少经历：学历限制加上草根出身，进大公司几率基本为零。</p>
个顶个的都会忽悠，但真正最后会走到上市的，百万里面有一个。</p>
这类公司多数是左三年右三年，起起伏伏又三年，活跃度十分有限。</p>
只不过别管信息有没有用，事情还是要去解决。</p>
就算是最坏的结果，看在陆薇语的面子上，方年也会出手帮一把。</p>
不过要是换做陆薇语在工作中遇到了这类事情，方年才懒得管什么对错，直接上门要人，要不然搞这么多产业做什么？</p>
还不是为了让自己做什么都有底气？</p>
…………</p>
辉腾平稳行驶在快速路上，往浦东张江。</p>
方年摸出手机正准备给陈清慧打个电话，铃声倒是先响了起来。</p>
看了眼号，是张瑞。</p>
电话接通后，张瑞声音低沉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没想到清慧找了你，其实只是一点小事情。”</p>
“所以是解决了？”方年语气平静道。</p>
那边厢张瑞起码愣了十秒钟，才开口回答：“没有。”</p>
“说说具体情况。”方年单刀直入。</p>
张瑞沉默片刻，回答道：“原有业务的一个新功能开发程序，临近测试阶段，程序数据库被人删除了，几乎一切都要重新开发。</p>
这个新功能开发团队一共四个人，部门领导主管，没参与开发，之前是一个老员工带着我跟我的同学一起开发；</p>
上月末老员工离职，就剩下我们两继续开发。”</p>
方年直接问道：“你的同学可以信任吗？”</p>
“他跟我一样面临同样的事情，只不过我今天比较激动，跟领导说了几句重话，被威胁了。”张瑞回答道。</p>
方年又问：“你的怀疑呢。”</p>
“公司可能是不想让我们完全离职。”张瑞简单道，“因为删库这件事发生在上周四晚，也正是我们谈完实习报告的晚上。”</p>
方年脑子一动：“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，如果你们同意边实习边毕业，公司可能不会追究你们任何责任。”</p>
“差不多吧。”张瑞语气不是很确定。</p>
“我们两私底下交流过，公司可能不仅仅是希望如此，而是希望能延长实习期到这个项目彻底上线，大概到年底。”</p>
方年基本弄明白了事情发展：“你们是都不想被威胁继续工作？”</p>
“对，实习待遇很低，只有两千元基本工资，连社保都没有。”张瑞肯定道。</p>
“你手上没有证据吧？”</p>
“差不多，我们没了操作权限，否则删库这样的操作肯定会有记录留下。”</p>
“如果记录也被清掉了呢？”</p>
“只要有操作权限，我有十成把握恢复日志。”</p>
“对自己能力很有信心？”</p>
“还好吧。”</p>
“想听句实话。”</p>
“我是上交大的，学的偏向算法编程，跟今年我校拿了冠军的ACM竞赛队较量过，赢了。”</p>
“怎么会去小公司实习？”</p>
“奔着独立做项目的噱头去的。”</p>
方年稍加思索，调侃道：“陈清慧可是希望不管如何，你都能没任何纠纷的离开这家公司，如果就只是现在这样的话，可能真就只有赔钱一条路能让你们都称心如意。”</p>
“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？”张瑞有些奇怪。</p>
方年道：“也有个非常简单的办法，不要实习报告。”</p>
“我们规定必须要有实习报告。”</p>
“这多简单，你去贪好玩什么的挂个空职位就行，我还是很欢迎你的。”</p>
“可是，如果我就这么走了，就坐实了我心里有鬼！”张瑞加重语气强调道。</p>
方年明白过来，其实根源在张瑞身上，他不想背着骂名离开，更不想妥协。</p>
要不然这事情可太好解决了。</p>
“请司法干预吧，虽然时间会久一点，但流程也不复杂。”方年给了个新建议。</p>
张瑞沉默了下去：“我会被拘留吗？”</p>
“你完全没学过法律吗？”方年乐了。</p>
张瑞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：“我不太懂，只是百度查了查，如果按照项目预算金额算的话，已经超过违法标准太多了。”</p>
“你们程序员难道不是应该谷歌查吗？”方年无奈的反问。</p>
张瑞哑口无言。</p>
方年叹气道：“其实解决方案简单得很，只要自己没错，没必要畏惧什么；</p>
在申城，这种小公司多如牛毛，还不如你上交大学生的身份管用。”</p>
末了，方年补充道：“现在我去接陈清慧，去一趟你们公司。”</p>
方年其实一直就不怎么着急，跟张瑞直接了解情况后，问题更简单了。</p>
只不过多年的环境影响，让小老百姓天然的有畏惧跟执法机构打交道。</p>
也抗拒跟执法机构有牵涉。</p>
如此而已。</p>
陈清慧昏了头也能理解，毕竟那公司都威胁上了，对她来说，可能就是天塌了。</p>
跟陈清慧拨了个电话，简单说了两句。</p>
二十几分钟后，在路上接到了陈清慧。</p>
“不好意思，方年，刚才张瑞跟我说过了。”陈清慧一上车就满脸歉意道。</p>
接着又说：“谢谢你。”</p>
方年有注意到陈清慧眼眶发红，看样子是哭过。</p>
嘴上说道：“事情还没解决完，别急着道谢。”</p>
接着好奇问了句：“你们都是大学生，在申城也生活了快四年，怎么会把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往最复杂的方向弄呢？”</p>
“啊？”陈清慧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，“害怕。”</p>
方年抿抿嘴：“也能理解。”</p>
然后说道：“到了再看，希望这件事情有更简单的解决办法，最好是不要走到请司法介入的地步。”</p>
“就真没有更简单的办法吗？”陈清慧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问了出来。</p>
方年看了眼慌乱的陈清慧，眉头轻挑：“难道你真打算借六十万赔给一家公司？”</p>
“六十万能买多少排骨啊，它不香吗？”</p>
陈清慧说不出话来了：“……”</p>
“我说句实话，这件事情最怕闹到执法机构介入的应该是那个公司，真要是闹出去了，我敢保证，上交大的能量会超乎你们的想象。”</p>
方年平静的解释道。</p>
“桃李遍天下这个词不是说说看的。”</p>
“最后的结果顶多不过是张瑞延迟几个月毕业而已，有能力有才华，去哪里都不怕的！”</p>
陈清慧边听边点头，但脸上还是愁眉不展。</p>
这让方年很是奇怪。</p>
事情原委、解决方案这些都摆在了明面上，无非就是费点周折，怎么还是一副天塌了的样子？</p>
开车的温叶没说话，陈清慧也沉默了下去。</p>
车内安静了下去，很快就到了浦东软件园区。</p>
辉腾在26号楼前的地面停车场停了下来。</p>
陈清慧正准备下车时，温叶忽然开口道：“方总，小谷刚发过来新的消息，去年年底，启明创投投资了新成科技。”</p>
闻言，方年面露有趣，笑了笑：“你家张瑞运气真好。”</p>
“看来是没机会围观公司内部‘大战’了。”</p>
启明创投这公司名方年可是听过的。</p>
陈清慧面露不解，紧张的文：“啊，怎么了？”</p>
“现在有你想要的简单解决办法了。”方年道。</p>
说着，摸出手机找到刘芹的号拨了过去。</p>
“刘总下午好。”</p>
刘芹笑呵呵的道：“昨天‘我的世界’排队五分钟提交作品的新闻霸占了所有门户网站头条，方总这个时候还有空给我打电话，不庆功吗？”</p>
“一点小事让大家见笑了。”方年笑着说道。</p>
接着才说：“这次是来找刘总帮忙的，启明创投那边刘总能说上话吗？”</p>
“方总，这你就不地道了，有投资机会，不考虑我们晨兴资本？”刘芹调侃了一句，“说说看，是什么事情。”</p>
方年简单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：“……一点小事情，没必要这么为难两个大学生，给个公平解决事情的机会吧。”</p>
刘芹一听就明白是新成的粗糙手段，哈哈笑了两声：“行，方总你等几分钟，这次老邝怕是要哭，手下投资了这么个玩意。”</p>
“多谢刘总。”方年道，“改日到申城来一起喝茶。”</p>
刘芹连忙应下：“方总客气，一定来。”</p>
资本虽然逐利，也会用手段，但手段这么粗糙也就还是比较罕见。</p>
毕竟现在还没有冒出南山必胜客这个称呼，大家都还比较‘纯良’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收起手机，方年看向陈清慧：“在车上等几分钟吧，这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案。”</p>
“谢谢。”陈清慧连忙道，“可……”</p>
“可是你好像搭了个大人情。”</p>
方年无所谓的摆摆手：“人情不就是拿来用的。”</p>
他有自己的一套处世哲学，不算多好，简单的分为两种情况：</p>
友情利益坦诚以待；</p>
合作利益互相帮助。</p>
刘芹怕是巴不得方年找他帮忙，贪好玩这单生意，真是眨眼就看到了巨大的商业价值。</p>
说起来昨天‘我的世界’开放作品投递通道，因即时流量过大，排队五分钟的新闻，方年还真没多关注，看是看到了，但没搭理。</p>
关秋荷就别提了，回了棠梨仿佛是回了家当大爷一样，两耳不闻窗外事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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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到十分钟，张瑞就走了出来。</p>
旁边是一个同样年轻的小伙，后面还有个中年谢顶男人相送。</p>
陈清慧迫不及待的下了车跑了过去。</p>
方年稍微等等，也下了车。</p>
见到方年，张瑞连忙感谢道：“给你添麻烦了。”</p>
方年示意不用客气，打量了几眼张瑞跟他的同学，微笑着道：“这附近熟吧，找个地方，我请你们喝杯下午茶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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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年朝那个陌生小伙点了点头，转身回了车，跟温叶说了句：“前沿天使账上还有钱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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