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将盗 第三十七章 梦醒惊闻

小说:臣将盗 作者:空巢老蛋 更新时间:2022-09-07 18:12:26 源网站:新笔趣阁
  云荷独自一人瘫在地上泣不成声,哭了半晌,想起老鸨丢在地上的字纸,便爬过去捡起来看,见是一道手书命令。云荷擦干眼泪捡起来看,下面画着唐铁桐的花押,急忙再看上面内容时,只是简短两句话:</p>

  “某奉当今圣上旨意巡察大小科举,现今丘阳县县试作弊之风盛行,特令琰元二十年丘阳县县试无效,以革时弊。作弊一应人员羁押在牢以待后审。</p>

  又有丘阳县人士邱文隽,疑似作弊,特禁于县署,以待审查。”</p>

  云荷看完,想起平日也曾听过一些客人说道唐铁桐的厉害,昨晚又有鸨儿一番言论,如何不信?想起往日与文隽许多愿景都成了泡影,只觉得肝胆俱碎,哭叫起来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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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儒臣猛地惊醒,看看周围仍是自己房间,恍惚间却又是女子闺房,再低头看桌上花笺,墨迹虽然久经年月有所褪色却依然字字清晰,回想刚才的梦境,似乎是李云荷生前之事——但自己仅仅听了先生讲述,为何梦得如此真切?</p>

  儒臣拿起花笺对灯细看,每一字虽然娟秀,却分明包含哀伤与煎熬,胸中不胜感慨嗟叹:一叹云荷如此聪明善良的女子却遭如此厄运,以致十七岁匆匆离世;二叹这二人两相情浓,最终却人鬼殊途再不能相见,文隽连云荷的最后一面都不曾见过;三叹云荷如此痴情,却不得与心上人长相厮守甚至不得善终。</p>

  如此造化弄人,儒臣作为一个看客都觉得久久不能释怀,何况身在事中、人在情中的邱老先生呢?也不知他这半生如何度过,每一夜如何梦寐。</p>

  儒臣想了许久,心中充满叹惋之情,于是将云荷遗书重新折好放回锦囊中,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若是能写出锦绣文章了,一定要将云荷之事化为故事,令她千古流芳,好过如今只被人当做风尘女子因利自杀千倍。</p>

  此时外面天已大亮,儒臣朦胧听见院中父亲咳嗽声音,急忙将锦囊藏在枕下,再看桌上,放着昕茗的那封信,心中想要一睹为快,又有些担心,纠结再三,儒臣想:“女孩儿心思细腻,恐怕写下的事颇多颇细,若现在拆开来看又看不完,还怕被父亲发现。如此想来,不如先藏起来,晚上再看不迟。”打定了主意,便将那封信也和锦囊藏在一处,刚刚收拾好,便听外面敲门声音:“醒了么?”</p>

  儒臣听出是父亲,急忙回答:“孩儿刚起,正要去父母房中请安。”</p>

  “不必了。”祥寅道:“今日还有些事要忙,你快些洗漱穿衣来中堂吃饭。”</p>

  “昨日刚刚去了白家相亲,今天如何又有事?父亲从不因小事耽搁我课业,难不成今天又要去谁家相亲么?”儒臣心中纳闷,也不敢开口直问,便答:“孩儿知道了。”</p>

  听得门外脚步声渐远,儒臣才松口气,急忙去梳洗台上洗了脸,穿好鞋袜,将头发束起来走到庭院,正巧看见丁管家在那里取水浇园,儒臣偷偷走过去问他:“丁管家,我父亲今日为何刚刚起床就有说有事要带我出门,你可知道什么事么?”</p>

  丁管家笑起来,摇摇手道:“老爷心事,我等下人如何知道?”</p>

  “你就没听到什么只言片语吗?”</p>

  “没有,没有。”说着,丁管家将桶从井中摇上来提着,道声:“少爷,失陪了。”便要走,儒臣急忙叫住他:“丁管家,你知道些什么便说与我,也好让我预先准备准备。”</p>

  丁管家放下水桶,指了指中堂方向,低声道:“低声,警惕老爷听见了又要责罚你。”</p>

  见他这么说,儒臣觉得应该能探听到什么消息,一时高兴,也压低声音问:“你知道什么,快说吧。”</p>

  丁管家抻了抻腰,揉揉肩膀说道:“要知道老爷心思,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有些难。”</p>

  “丁管家你快说啊!”</p>

  “少爷,我虽是管家,说到底还是家中下人,不敢随便探听老爷意思的,但我在家中做了这些许年的工,也算看着你父亲长起来的,倒是也能多少指点你一些办法。”</p>

  “哎呀,丁管家你要急死我了。”儒臣埋怨:“过会等得父亲出声催我的话,我又要挨骂了!”</p>

  丁管家见儒臣着急,也不再逗他:“如此,你听好了。”说罢凑近儒臣耳朵,低声说一句:“少爷,你自去问老爷不就知道了?”</p>

  “丁管家,你……!”儒臣听了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:“我要是能问,哪还用得着问你啊!”</p>

  丁管家也不回话,自提着水桶走去后院了,儒臣看看中堂方向担心父亲催促,也顾不得找丁管家算账,自己理了理情绪,走进中堂来,看见祥寅正在旁边看赏古玩,不敢打搅,便侍立在门口等着。</p>

  祥寅赏玩一会,回头看见儒臣立在门口,便问:“洗漱完了?”</p>

  “是。”</p>

  “昨晚邱先生对你讲了些什么?”</p>

  “嗯……”儒臣想了一想:“先生给孩儿讲了个故事。”</p>

  “哦?”祥寅来了几分兴趣:“平日严肃认真的邱先生对你讲了什么故事?”</p>

  “他对孩儿讲了一件发生在本县中的事,颇有些悲伤,孩儿睡了一觉之后已不记得多少了。”</p>

  “是么”祥寅捋了捋胡子:“那等你记起来再说与我听听吧。我倒是挺好奇邱先生讲出来的故事。”</p>

  “孩儿只记得是个挺不错的故事。”儒臣笑了笑,转而问道:“父亲早晨说今日有事,不知是何事?”</p>

  “哦,今天吃完早饭之后你随我去县东柳先生家拜师。”</p>

  “柳先生?认师?”</p>

  “嗯。”祥寅不动声色,只看着手中花瓶,仔细地察看瓶底的落款,试图辨认它的年代。</p>

  “孩儿不是已经有邱先生教导了,为何还需要再拜别人为师?”</p>

  祥寅放下花瓶,转过身来看着儒臣:“邱先生没告诉你么?”</p>

  “啊?”</p>

  “邱先生要离开本县远走他乡,今后再不能教导你了。三天前他便说与我知道,要我再替你找个新老师来教文化功课,难道不曾告诉你?”</p>sxbiquge/read/44/44019/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