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将盗 第二十章 父子情谊

小说:臣将盗 作者:空巢老蛋 更新时间:2022-09-07 18:12:26 源网站:新笔趣阁
  祥寅收下请柬送走严管家后回身,看见儒臣在花木后面遮遮掩掩地正在偷觑,便叫他道:“来的又不是姑娘,你在此偷窥什么?”</p>

  被父亲发现,儒臣也没什么好说,只得走出来道:“孩儿好奇,因此看他一看。”</p>

  “你看他作甚,白府管家又不是白府千金,看了有何用么?”</p>

  儒臣想了一下,觉得把那事说与父亲倒也好,便对父亲解释:“是孩儿昨日出游时遇见过他,彼时他正与一丫鬟陪侍白家千金踏青,见了孩儿忙避过欲走,孩儿还礼,因此与他寒暄了几句,今日见他面熟忽然想起这事,故此有些沉吟。”</p>

  祥寅听了笑道:“若如此说时,你二人还有些缘分不成?你可见过她模样了?”</p>

  儒臣摇摇头:“孩儿于路上行走时唱了几句小曲,引那丫鬟注意前来探听,见了孩儿后应是回去告诉了小姐,等孩儿到地方时她们一行已经起轿了,未曾见得那小姐。”</p>

  “李兄与我书信中曾说白氏一家知礼明节,更兼虔信三宝,加上你方才所说,这般看来所言非虚,倒也值得一相。”说到这里祥寅顿了一下,接着话头一转,问儒臣道:“你既与这管家有几句言语,他对你态度如何?”</p>

  儒臣仔细想了一下,却是记得不太清楚,只得告诉父亲:“其后诸多事情,孩儿如今已记不清了。”</p>

  祥寅听了,笑骂道:“你这小子,只记得那无关紧要、不犯冲的杂事,如此重要事宜却不记得。”</p>

  儒臣颇是委屈,争道:“彼时孩儿哪知道今日要去见他家的,何况后来诸多事也并非无关紧要,因此忘了。”</p>

  “我哪是真心责怪你,不过说句玩笑罢了。”说完,祥寅转身道:“吃饭去吧,饭毕还要出门。”</p>

  儒臣听了也不回话,跟着祥寅向中厅去了,路遇夫人将儒臣叫住,偷偷问他:“我昨日带雅文出门玩回来时邱先生正在给你上课,所以没好意思打扰你们,听丁管家说父亲罚你不吃晚饭,你又犯什么事了?”</p>

  夫人向来对儒臣颇多慈爱,因此儒臣也没什么不好意思,照实答道:“孩儿昨日出游遇了些事晚归,而后又向父亲说了谎,因此父亲生气处罚孩儿,不曾吃得晚饭。”</p>

  听儒臣说完,夫人叹了口气:“我道是什么,原来就这么点事他罚你不吃晚饭,之后我得找他算账。”说完,就要往中厅走,儒臣忙一把拉住母亲劝道:“母亲莫急,此事是孩儿有错,父亲处罚得是。”</p>

  夫人扭头看了看儒臣,不觉笑道:“你如今也学得知道维护那老头子了么?”</p>

  儒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说谎骗人本就不对,非是孩儿维护父亲……”</p>

  “好了好了,既然如此便不说这事了,你昨晚没吃晚饭今天还得登门拜访白家,快去吃早饭吧。”夫人说完,拉着儒臣就往中厅去了,饭菜刚好上来,三人各自做下饭食不提。</p>

  吃饱了饭,祥寅命人煮了壶茶,对儒臣道:“喝三盏茶杀杀食便去。”</p>

  儒臣听说,拿了两个茶盏分别倒了茶,一盏端给祥寅,自端了一盏站着啜饮,祥寅见了示意他坐,儒臣方才向下首寻了个板凳坐下,爷儿俩一时无话。</p>

  过一会,祥寅看着儒臣道:“如今为你说亲,你可觉得有些早么?”</p>

  儒臣想了一会,摇摇头道:“父亲必是思考得熟络方才决定,孩儿浅薄之见不当得什么。”</p>

  祥寅笑道:“听你话中意思,是不愿意如今说亲?”</p>

  儒臣犹豫地点了点头:“孩儿如今课业繁忙,加之并无一技之长傍身,如此说亲纵使门当户对,孩儿对那女孩也没几分底气可说。”</p>

  祥寅听了,将茶盏放在桌上,用手捋了捋胡子道:“你有这心时却是好,不过吾家如今殷实颇有的些财资,配她家也不为差,况且学既是技,不学则无术,如此道理凡达理之家咸知,若她嫌弃你时,必也是无什么长见了。”</p>

  祥寅一直不怎么看好儒臣兼习文武的志向,只不过对他没什么办法,加上僧人的预言让祥寅心中没底,所以才顺着儒臣为他请了文武二师来教,但往常在儒臣面前几乎没有称赞过他,即使有些评价也都是给他撤劲。如今乍一说‘学既是技’,无形中便是首肯了儒臣的学业,反倒让儒臣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,一时也找不到话来接,只得饮茶。</p>

  祥寅看儒臣这般模样,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他的心思,便问:“你怎么不说话了?”</p>

  儒臣低声道:“孩儿并无什么话好说,只听父亲见解就是了。”</p>

  祥寅笑道:“我如何不知你那些心思?你只知我平日里对你板着脸,也从未夸过你那些许成就,便想成我不愿你学它,其实我缘何不愿你兼习文武、为民除恶?但此条道路颇多艰难险阻,若是寻常里捧你,到那危险艰难的关头,刀牌棍棒、唇枪舌剑这诸多东西可并不捧你,彼时你要苦也难,因此上平日里不多夸你便了。”</p>

  儒臣听祥寅说如此多,也是一时接受不过来,只低着头不说话。祥寅见儒臣这般模样,便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说:“你往日里被我罚跪罚站东园时,只知道你母亲为你送汤遮阴,还令家人为你采那香草驱蚊,道是她瞒我耳目为你做的,却不知我是睁只眼闭只眼,装聋作哑。你如今虽将束发却仍是年纪尚浅,诸多事情不便说与你,你只须知道:‘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’无论哪一行,只要不是那违法乱纪、鸡鸣狗盗之业,与作奸犯科、伤天害理之事,凡你愿做、肯做、能做的,我与你母亲便无半个‘不’字,只怕你一时热血半途而废,却是浪费了大好青春,如此而已。”</p>

  祥寅突然对儒臣敞开心扉,也是因为他眼见得儒臣长大到如今已是能谈婚论嫁的年纪,想起当初僧人预言中‘或有早夭’之语颇为庆幸,自觉儒臣年纪渐长,也不须对他隐瞒太多,何况若是亲事顺时,不几年这二人就要结婚,到时儒臣也是成家之人,再说这许多反为不美。因此就这时得闲,将心中一些事说与儒臣知道了。</p>

  儒臣却并不能理解祥寅的想法,只以为父亲是一时情浓,过几日便重回冷淡了,也没接话只低头饮茶。祥寅倒也不怎么在意,略等了一等,走到中厅门前头也不回地对儒臣说:“茶也喝得差不多了,准备出门吧。”</p>sxbiquge/read/44/44019/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