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匆匆。

  峡谷外的高坡上长满了各色的牧草,大地披上了绿装。今年这里的牧草涨势喜人,看样子根本没有受到地震等自然灾害的影响。

  秦西风和古丽丹和去年一样,会经常来这里放牧。

  新修建的通往乡里的公路,距离这边远了一些,但使用望远镜还是能看清楚的。

  这里距离峡谷口大约有5公里的距离,距离秦西风自己的住处大约有4公里的距离,而距离新修建的村里公路,大约有2.5公里的距离。

  “西风,看来咱们今年又不缺草料了。”

  今年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水量,比去年要少一些,但还在历年的平均值之上。

  水草丰美,水草丰美,水源是关键,没有水源,牧草是不可能长得好的。这一大片地方,几乎成了秦西风和古丽丹两人的私有牧场,家里的畜群再扩大几倍,都不用不担心草料的问题。

  过些天,家里的羊群就要进入到繁殖季。

  所以,这段时间要保证牲畜的营养摄入,同时也要多出来活动活动。充足的营养、健康的身体,才是繁殖率的最大保证。

  “嗯,最近让牲畜好好上膘,一些需要淘汰的羊可以陆续卖出。这两天我会去一趟乡上,再买一些适孕的母羊回来,”

  秦西风的计划简单粗暴,决心在年底之前将家里的羊群扩充到1000只以上。他现在又不缺钱,完全可以通过增加投入来实现这个目标。

  至于家里的牦牛、褐牛以及马匹,不需要刻意增加数量。

  相比较而言,养羊是性价比最高的,投入产出的周期也最短。他早就解决了母羊一年两胎的繁殖问题,如果不考虑放牧的承载能力问题,他都有信心把羊群发展到一万只以上。

  一万只羊,妥妥的是百万富翁了呢。

  当然,这也只是偶尔想一想,他觉得能将羊群维持在1000只到2000只,也就到头了。再多了根本照顾不过来,甚至连畜棚都装不下。

  “西风哥......”八壹中文網

  拉迪尔忽然从远处骑马飞奔过来。

  “有事儿?你怎么不呼叫我,还专门跑一趟。”

  秦西风从高坡上下来,不知道对方为何不通过对讲机和自己联系,而是亲自跑来了。

  “西风哥,我有一些问题要请教你,通过对讲机哪说得清楚?前些天我种下去的蔬菜种子已经发芽了,但我对于浇水和施肥把握不好......”

  之前奖励给秦西风的两座大棚,姗姗来迟。

  既然手里有现成的材料,他就带着拉迪尔、猛子等人在河谷地带搭建了两座蔬菜大棚。猛子对这件事不热心,没想到拉迪尔却很入迷,遇到不懂的问题就来找秦西风问个不停。

  秦西风就当起了技术指导,不说手把手教他,但也称得上是倾囊相授。至于对方能学到什么程度,就看自己的领悟能力了。

  秦西风耐心的给拉迪尔讲解了半个小时,对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去。

  “他一个人又要忙畜栏的事情,还要操心旅游的事情,现如今又多了两座蔬菜大棚,能忙得过来吗?我都替他发愁......”

  古丽丹随后也从高坡上下来,两个人一边收拢畜群,一边说着话。

  “阿斯提尕最近老缠着拉迪尔,看样子是想跟我们做事。回头一些事情可以交给阿斯提尕做,我观察了一下,那小子还不错。”

  村里现在根本就没有闲人,但每个人的想法却不一样。

  大部分人看到的都是旅游带来的短期收入,比如跑一趟塔莎古道的劳务费是多少钱,给游客当向导是多少钱,心灵手巧的人光是靠着制作手工艺品,一个月都有不少收益。

  哪怕是去峡谷口外值守,都有补贴。

  而阿斯提尕就想跟着秦西风做事,他自己和秦西风的关系一般,就采取了迂回的办法,想通过拉迪尔间接达成心愿。

  村里的变化,人人都能感受到,这一切都和秦西风有关。

  阿斯提尕并不满足于赚点小钱,他希望学到更多的东西,能有更大的出息。所以,他一直都很羡慕拉迪尔、猛子等人。

  现在机会来了,秦西风打算让阿斯提尕和猛子一起负责畜栏的清扫、污染物的清运、投料、有机肥的处理,以及紫花苜蓿的种植等等。

  秦西风和古丽丹将畜群赶回去,安顿好,就去了亚提克那边吃晚饭。

  “西风,古丽丹,翻过年头给你俩举办婚礼,好不好?”

  吃饭的时候,阿妈突然提起了两人的亲事。

  秦西风和古丽丹虽然已经订了亲,但还没有举行婚礼。这也是阿妈和亚提克的一件心事,他们最近商量了好些次,打算来年就把这事儿给办了。

  趁着吃饭的功夫,阿妈想试探了一下两人的想法。

  古丽丹俏脸一红,低头“嗯”了一声,就不再出言。她的的意思很明显,一切都由家长做主,她是不会反对的。

  “我没什么意见,你和阿爸看着办吧。”

  秦西风以前还有晚婚晚育的想法,但当地的风俗就这样,年轻人一般成家都比较早,他慢慢的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。

  而且,他和古丽丹的感情很好,举办婚礼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。

  “那行,这件事就由我和你阿爸来安排。”

  阿妈非常高兴,冲着亚提克使了个眼色,意思是,两个孩子的婚礼要开始操办了。

  吃过饭,秦西风拉着古丽丹离开了毡房。

  “古丽丹,你想好了吗?以后是继续生活在这里,还是去城里?你要是想进城,我可以陪你一起。要是等成家以后再改变主意,怕是不好办哦。”

  秦西风已经彻底习惯了当前的生活状态,真要是让他去城里生活,他反而不习惯。

  人生百态,多活一世,总要有所不同才对。这山、这水已经映照进了他的心底,无法割舍,但为了心爱的女人,他可以做一次让步。

  机会只有一次,就看古丽丹怎么选。

  “让我想一想,夜里我再告诉你。”

  古丽丹歪着头看向了秦西风,展颜一笑,没有马上做出选择。

  “好啊,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答案,我什么时候送你回家。如果你不说,那今晚就别回去了。”

  秦西风被古丽丹瞬间展现出来的美丽狠狠的击打了一下心房。于是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。

  “想得美!”

  古丽丹微微一笑,拉着秦西风的手走向了他的住处。

  这一晚,她最终还是留了下来。

  “以前我还做过明星梦,但现在你问我想要什么,我可以告诉你,我想要牛羊成群、儿女成双!”

  古丽丹的回答直接畅快,也打消了秦西风最后的一丝顾虑。

  翌日。

  两人早早就爬了起来。

  古丽丹轻吻了男人的面庞,然后骑上马飞奔回家。她要给阿爸阿妈做早餐,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一夜未归,怪不好意思的呢。

  亚提克夫妇也是急性子,当天中午就来到了古丽丹的家里,和她父母商量两个孩子举办婚礼的事情。

  古丽丹的阿爸和阿妈一听就乐了,自己的女儿和秦西风已经定亲了这么长的时间,婚礼一直拖着不办可不好。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,是时候成家立业了。

  双方谈的很愉快,最后达成了一致意见,新年头一个月就给孩子们举办婚礼。

  “西风,那咱们今年还去不去库伦草甸和塔曼湿地了?”

  知道了消息的古丽丹很开心,算算时间,又快到夏季转场的日子了。她不清楚秦西风是怎么考虑的,其实去与不去都不打紧。

  “我再想想......时间还早,咱们怕是又要启用操作间了。”

  绵羊的繁殖季就在眼前,接下来,两人又要开始进行人工授精的工作。然后还有牦牛、褐牛和马匹的繁殖,总之,事情一大堆,等忙活完了,才有可能夏季转场。

  实际上,秦西风今年不想去那么远了。

  家门口就有充足的牧草,越冬饲料也不会缺乏,真没必要让妹子跟着受苦受累。游牧生活听起来很浪漫,但一路上的辛苦和危险只有自己才知道。

  “嗯嗯,那咱们明天去打扫操作间吧,消毒、启动设备都需要时间,还是尽早做好准备。”

  古丽丹笑着点了点头,第二天就和秦西风一起重新启用了操作间。

  设备的维护工作秦西风一起都在做,电源接通之后,操作间一切如常。

  古丽丹对操作间进行了消杀,然后两人就再次忙碌了起来。好在两家的畜群有亚提克、猛子、阿斯提尕等人共同照看,才能让他俩腾出时间进行人工授精的操作。

  村里很多人也都喜欢上了这项技术,每到了绵羊的繁殖季,总会有人来找两人帮忙。

  以前村里的羊群大多在9月到11月进行繁殖,现在有些人家也开始尝试两年三胎的繁殖频率,比如像菲茹孜又早早给两人打了招呼,等忙完自家的事情,就该轮到她家的羊群了。

  不过,今年两人多了两个帮手,拉迪尔和帕尔古丽成了秦西风和古丽丹的助理。两个助理虽然只能在这边工作半天,但也大大减轻了两人的工作强度。

  秦西风带着拉迪尔、古丽丹带着帕尔古丽,四人分成两组,效率何止提高了一倍。

  “沈兄!”

  “嗯!”

  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
  但不管是谁。

 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
  对此。

 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
 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
  可以说。

  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
 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
 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
  镇魔司很大。

 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
  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
 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
 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
  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
  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
  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
 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
  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
 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
 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
 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
  进入阁楼。

 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
 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
 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