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大迎新结束，新生开始军训，搬过来的老生开课，早晨过了八点之后，摊位这边人流量骤降，半天才有人过来买点东西。</p>
除了学生，偶尔也会有附近工地上的工人过来，但听到价钱之后，大部分掉头就走。</p>
吕冬这边的客户，还是以学生为主。</p>
眼见没有太多人过来，吕冬跟乔卫国说了一声，暂时拆下拖斗，骑上嘉陵车进县城，找银行存钱。</p>
进了县城，吕冬一直小心翼翼观察前方，时刻警惕交警叔叔。</p>
没有专项行动的时候，倒也不会特意为难骑摩托车的。</p>
再就是快到月底要格外注意。</p>
众所周知，这年代经费不足，任务很重。</p>
像青照这种小县城，交通极其简单，不可能像大城市那样，专门设计个路段或者信号灯创收。</p>
太东这方面很出名，甚至有明星路口。</p>
吕冬来到工行门口，哪怕是个破嘉陵，停车也必须落锁。</p>
工行与邮局紧挨着，用的一个停车区。</p>
吕冬锁好车，抱着提包进了银行。</p>
工作日，办理业务的人不算多，很快排上队。</p>
窗口前，吕冬伸手进皮包夹层取卡，下意识把硬质烟盒摸了出来，幸好反应够快，掏出来又塞了回去。</p>
这要递给窗口中的女办事员，非引出尖叫，弄不好会搞出大事件。</p>
比如大好少年手持毛毛虫抢劫之类的。</p>
“存钱！”</p>
吕冬递进卡去，从包里往外取钱。</p>
一百和五十的还好，女办事员看着一摞摞十块和五块的钱，突然有些头晕。</p>
要费时间清点！</p>
吕冬也有点忐忑，这要拒收就麻烦了，再拿回去？</p>
好在这年头十块也算大钱，五块也不少，银行虽然有些国营单位通病，还没后来那么娇气，有领导发现情况，立即增派一名工作人员协助女办事员处理吕冬这单业务。</p>
三万块钱，对县级银行来说，也不算太大数额。</p>
私人有钱的不少了。</p>
比如吕家村南边的宋家村，全村跑铁贩铁，村里就有宋百万。</p>
青照南边有人承包煤矿，也有李百万的名号。</p>
原先的青照化工厂早早就被私人收购，在树脂行业做的如火如荼，几个合伙人身家各个百万以上。</p>
现在火车站附近，正在起一座酒店大楼，未来很多年青照的第一高建筑，属于私人老板所有，据说他拥有青照第一辆加长林肯。</p>
至于车是走私货，还是正规渠道，吕冬就分不清楚了。</p>
单就青照而言，已经有一大批人先富了起来。</p>
这些人在青照极为有名，吕冬曾经听过很多他们的故事。</p>
有一点是相同的，那些做事嚣张、路子太野和跨越底线的人，后面全都垮掉。</p>
无一例外。</p>
吕冬会守好自个底线。</p>
不过，有一点，吕冬偶尔也会发愁。</p>
如果将来能开起店来，怎么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，总不能事事去找自家大哥。</p>
这个年代，又在太东省……</p>
吕冬思维在发散。</p>
“你好！”女办事员清脆的声音响起，笑出两个酒窝：“我们已经清点完毕，总计3万元，对吗？”</p>
吕冬回过神来：“对！3万。”</p>
剩下签字等手续很快完成，吕冬拿起银行卡，礼貌的说了声谢谢，离开窗口。</p>
他没有直接出银行，而是在长椅上坐下，特地观察一会，确定没被人盯上，这才起身离开。</p>
曾经青照发生过多起存取款后被抢事件，甚至闹出过人命。</p>
吕冬去取摩托车，旁边有个中年人在低头开二八大杠自行车车锁，抬起头来，露出一张有点眼熟的脸。</p>
这张脸布满常年室外劳作的痕迹。</p>
“你是吕冬？”中年人突然问道。</p>
吕冬仔细看了眼中年人，好像有点眼熟，具体却想不起来，颇为诧异：“你认识我？”</p>
中年人说道：“认识，印象深刻。”</p>
把儿子坑回家养兔子的混小子，能不记得？他自我介绍：“我是田传杰他爸。”</p>
听到这话，吕冬立即堆起笑容：“田叔好，好巧。”</p>
田叔说道：“不算巧，我来邮局办事。”</p>
“传杰呢？”吕冬问起老同桌：“上次见他，听说要跟个姐姐去南方，去了？”</p>
田叔想到儿子去赚大钱，遇到吕冬后不太好的心情，稍微好一些：“走了，高考成绩出来几天就走了。跟他姐进南方大企业，去了就是储备干部，底薪就有800。”</p>
在儿子同学面前，田叔很给儿子争面子：“去干两年，回来就能起楼娶媳妇。”</p>
吕冬想想南方发达地区的形势，底薪800倒也正常，毕竟那些地方的发展速度和开放程度，不是太东泉南这种保守地区能比的。</p>
“照这样，传杰发展挺好。”吕冬能看出田叔心思，毕竟以前同桌的父亲，顺着他话说道。</p>
田叔笑呵呵：“可不！我这不过来给传杰汇款，公司有任务，说是往下压货，等货卖到下家，赚的钱翻翻，储备干部也能提拔正式干部。”</p>
这话一出，吕冬忽然觉得哪里不对，汇款？买货？再卖到下家？自个掏钱买公司的货？</p>
他多问了一句：“叔，钱你汇了？”</p>
“汇了。”田叔指指邮局：“我刚出来。”</p>
吕冬说道：“田叔，你有传杰电话或者其他联系方式没？你最好再跟传杰联系确认一下，看那公司有没问题。”</p>
田叔直摇头：“你这孩子，净瞎想，传杰他姐姐领着去的公司，还是打着国家旗号的公司，能有问题？你刚下学，见识少，不懂别乱掺合。”</p>
吕冬想到田传杰和兔子，还是说道：“田叔，能给我传杰电话或者联系方式不？”</p>
“你想干啥？”田叔警惕的看着吕冬。</p>
“没啥。”吕冬笑着说道：“跟传杰联系下。”</p>
田叔大手一摆：“没必要。”</p>
吕冬又说道：“我和传杰以前是同桌，还能害传杰？”</p>
田叔面容紧绷：“说得跟没害过一样！不是你把传杰坑回家，要死要活养兔子！”</p>
吕冬这一刻竟然无话可说。</p>
田叔骑上自行车就走，懒得再搭理全一中最不靠谱的学生。</p>
吕冬发愁，这到底啥情况？</p>
田大榜可别真进了土匪窝。</p>
别说假田大榜，就是真田大榜进去，也能让人忽悠瘸了。</p>
换成别人，吕冬话尽于此，但想到坑田传杰养兔子的事，他心里有点不得劲。</p>
田传杰他爸那里是没指望了。</p>
回头问问李文越，再让李文越问问其他同学，看有没有田传杰联系方式，能有电话的话，给他打个电话。</p>
希望自个想差了，人家那是正规公司。</p>
貌似不是正规公司也没辙，除非能自己回头。</p>
不到十点钟，吕冬就回了大学城，来到摊位前，老赵的火烧摊子已经摆上了。</p>
乔卫国塞了把钱过来：“卖了100多。”</p>
这会人不多，过了十一点，陆续有穿着作训服的学生从对面过来，新生开始军训了。</p>
清凉油和便于携带的水杯，成了卖的不错的商品。</p>
跟迎新时不同，中午变为吕冬忙碌的时候。</p>
人不算多的时候，有个男生先去老赵那买烧饼，接着过来买饮料。</p>
听他话多，吕冬指了指烧饼，问道：“学校食堂饭菜不好？”</p>
之前在财政学院对过，他也问过不少人类似问题。</p>
“凑合。”男生是个外向性格：“大灶便宜，味道一般。小灶太贵，偶尔吃一顿行，每顿吃吃不起。”</p>
吕冬又问道：“没卖特色小吃的？”</p>
男生笑着接过饮料，递钱过来：“什么特色？炖菜？炒菜？汤菜？馒头？米饭？早饭倒是有油条之类的，却有股怪味，不好吃。”</p>
吕冬找零：“我还没吃过大学食堂。”</p>
男生直接说道：“比高中强不少，但吃过不会怀念。”</p>
吕冬大致能想象具体情况，饭菜花样少很正常，这又不是以后，学校食堂没那么多讲究。</p>
跟大环境也有关，承包食堂的人躺着就能赚钱，干嘛废那么多心思。</p>
一天忙碌结束，流水骤降到2400多块钱，接近七点半，天又阴上来，似乎要下雨，见学校里面很少再有人出来，吕冬干脆收摊走人。</p>
回去时，想到田传杰的事，专门去了趟李文越家。</p>
李文越不在，他爹李山在家：“文越出门了，去北乡孟家同学那里吃席，晚点才能回来。”</p>
吕冬知道，孟家那个是一度跟李文越上下铺的同学，考的也非常好。</p>
青照一中分宿舍，都是以成绩划分。</p>
田传杰的事，只能等李文越回来再问。</p>
吕冬回到果园，吃饭整理好明天的货，趁着光阴天不下雨，进果园里面转了转，国光苹果一个个膨大起来，距离成熟不是太远。</p>
下了果子，这片果园就不归他家承包，所有果树跟其他种国光的集体果园一样，都会被砍掉，等待明年开春种植新的红富士果树。</p>
这是全县一盘棋的计划，村里也没法干扰。</p>
晚上十点多，吕冬出果园回家，天色阴沉，别说月亮，连颗星星都看不到。</p>
还没走到铁叔养鸡场，对面有手电筒灯光，自行车走在土路上疙疙瘩瘩的声音也传过来。</p>
“冬子！”听声音是李文越他爹李山。</p>
吕冬停下来，问道：“李叔，这么晚，黑灯瞎火，干嘛去？”</p>
“文越一直没回来！”李山挺着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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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学生，偶尔也会有附近工地上的工人过来，但听到价钱之后，大部分掉头就走。</p>
吕冬这边的客户，还是以学生为主。</p>
眼见没有太多人过来，吕冬跟乔卫国说了一声，暂时拆下拖斗，骑上嘉陵车进县城，找银行存钱。</p>
进了县城，吕冬一直小心翼翼观察前方，时刻警惕交警叔叔。</p>
没有专项行动的时候，倒也不会特意为难骑摩托车的。</p>
再就是快到月底要格外注意。</p>
众所周知，这年代经费不足，任务很重。</p>
像青照这种小县城，交通极其简单，不可能像大城市那样，专门设计个路段或者信号灯创收。</p>
太东这方面很出名，甚至有明星路口。</p>
吕冬来到工行门口，哪怕是个破嘉陵，停车也必须落锁。</p>
工行与邮局紧挨着，用的一个停车区。</p>
吕冬锁好车，抱着提包进了银行。</p>
工作日，办理业务的人不算多，很快排上队。</p>
窗口前，吕冬伸手进皮包夹层取卡，下意识把硬质烟盒摸了出来，幸好反应够快，掏出来又塞了回去。</p>
这要递给窗口中的女办事员，非引出尖叫，弄不好会搞出大事件。</p>
比如大好少年手持毛毛虫抢劫之类的。</p>
“存钱！”</p>
吕冬递进卡去，从包里往外取钱。</p>
一百和五十的还好，女办事员看着一摞摞十块和五块的钱，突然有些头晕。</p>
要费时间清点！</p>
吕冬也有点忐忑，这要拒收就麻烦了，再拿回去？</p>
好在这年头十块也算大钱，五块也不少，银行虽然有些国营单位通病，还没后来那么娇气，有领导发现情况，立即增派一名工作人员协助女办事员处理吕冬这单业务。</p>
三万块钱，对县级银行来说，也不算太大数额。</p>
私人有钱的不少了。</p>
比如吕家村南边的宋家村，全村跑铁贩铁，村里就有宋百万。</p>
青照南边有人承包煤矿，也有李百万的名号。</p>
原先的青照化工厂早早就被私人收购，在树脂行业做的如火如荼，几个合伙人身家各个百万以上。</p>
现在火车站附近，正在起一座酒店大楼，未来很多年青照的第一高建筑，属于私人老板所有，据说他拥有青照第一辆加长林肯。</p>
至于车是走私货，还是正规渠道，吕冬就分不清楚了。</p>
单就青照而言，已经有一大批人先富了起来。</p>
这些人在青照极为有名，吕冬曾经听过很多他们的故事。</p>
有一点是相同的，那些做事嚣张、路子太野和跨越底线的人，后面全都垮掉。</p>
无一例外。</p>
吕冬会守好自个底线。</p>
不过，有一点，吕冬偶尔也会发愁。</p>
如果将来能开起店来，怎么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，总不能事事去找自家大哥。</p>
这个年代，又在太东省……</p>
吕冬思维在发散。</p>
“你好！”女办事员清脆的声音响起，笑出两个酒窝：“我们已经清点完毕，总计3万元，对吗？”</p>
吕冬回过神来：“对！3万。”</p>
剩下签字等手续很快完成，吕冬拿起银行卡，礼貌的说了声谢谢，离开窗口。</p>
他没有直接出银行，而是在长椅上坐下，特地观察一会，确定没被人盯上，这才起身离开。</p>
曾经青照发生过多起存取款后被抢事件，甚至闹出过人命。</p>
吕冬去取摩托车，旁边有个中年人在低头开二八大杠自行车车锁，抬起头来，露出一张有点眼熟的脸。</p>
这张脸布满常年室外劳作的痕迹。</p>
“你是吕冬？”中年人突然问道。</p>
吕冬仔细看了眼中年人，好像有点眼熟，具体却想不起来，颇为诧异：“你认识我？”</p>
中年人说道：“认识，印象深刻。”</p>
把儿子坑回家养兔子的混小子，能不记得？他自我介绍：“我是田传杰他爸。”</p>
听到这话，吕冬立即堆起笑容：“田叔好，好巧。”</p>
田叔说道：“不算巧，我来邮局办事。”</p>
“传杰呢？”吕冬问起老同桌：“上次见他，听说要跟个姐姐去南方，去了？”</p>
田叔想到儿子去赚大钱，遇到吕冬后不太好的心情，稍微好一些：“走了，高考成绩出来几天就走了。跟他姐进南方大企业，去了就是储备干部，底薪就有800。”</p>
在儿子同学面前，田叔很给儿子争面子：“去干两年，回来就能起楼娶媳妇。”</p>
吕冬想想南方发达地区的形势，底薪800倒也正常，毕竟那些地方的发展速度和开放程度，不是太东泉南这种保守地区能比的。</p>
“照这样，传杰发展挺好。”吕冬能看出田叔心思，毕竟以前同桌的父亲，顺着他话说道。</p>
田叔笑呵呵：“可不！我这不过来给传杰汇款，公司有任务，说是往下压货，等货卖到下家，赚的钱翻翻，储备干部也能提拔正式干部。”</p>
这话一出，吕冬忽然觉得哪里不对，汇款？买货？再卖到下家？自个掏钱买公司的货？</p>
他多问了一句：“叔，钱你汇了？”</p>
“汇了。”田叔指指邮局：“我刚出来。”</p>
吕冬说道：“田叔，你有传杰电话或者其他联系方式没？你最好再跟传杰联系确认一下，看那公司有没问题。”</p>
田叔直摇头：“你这孩子，净瞎想，传杰他姐姐领着去的公司，还是打着国家旗号的公司，能有问题？你刚下学，见识少，不懂别乱掺合。”</p>
吕冬想到田传杰和兔子，还是说道：“田叔，能给我传杰电话或者联系方式不？”</p>
“你想干啥？”田叔警惕的看着吕冬。</p>
“没啥。”吕冬笑着说道：“跟传杰联系下。”</p>
田叔大手一摆：“没必要。”</p>
吕冬又说道：“我和传杰以前是同桌，还能害传杰？”</p>
田叔面容紧绷：“说得跟没害过一样！不是你把传杰坑回家，要死要活养兔子！”</p>
吕冬这一刻竟然无话可说。</p>
田叔骑上自行车就走，懒得再搭理全一中最不靠谱的学生。</p>
吕冬发愁，这到底啥情况？</p>
田大榜可别真进了土匪窝。</p>
别说假田大榜，就是真田大榜进去，也能让人忽悠瘸了。</p>
换成别人，吕冬话尽于此，但想到坑田传杰养兔子的事，他心里有点不得劲。</p>
田传杰他爸那里是没指望了。</p>
回头问问李文越，再让李文越问问其他同学，看有没有田传杰联系方式，能有电话的话，给他打个电话。</p>
希望自个想差了，人家那是正规公司。</p>
貌似不是正规公司也没辙，除非能自己回头。</p>
不到十点钟，吕冬就回了大学城，来到摊位前，老赵的火烧摊子已经摆上了。</p>
乔卫国塞了把钱过来：“卖了100多。”</p>
这会人不多，过了十一点，陆续有穿着作训服的学生从对面过来，新生开始军训了。</p>
清凉油和便于携带的水杯，成了卖的不错的商品。</p>
跟迎新时不同，中午变为吕冬忙碌的时候。</p>
人不算多的时候，有个男生先去老赵那买烧饼，接着过来买饮料。</p>
听他话多，吕冬指了指烧饼，问道：“学校食堂饭菜不好？”</p>
之前在财政学院对过，他也问过不少人类似问题。</p>
“凑合。”男生是个外向性格：“大灶便宜，味道一般。小灶太贵，偶尔吃一顿行，每顿吃吃不起。”</p>
吕冬又问道：“没卖特色小吃的？”</p>
男生笑着接过饮料，递钱过来：“什么特色？炖菜？炒菜？汤菜？馒头？米饭？早饭倒是有油条之类的，却有股怪味，不好吃。”</p>
吕冬找零：“我还没吃过大学食堂。”</p>
男生直接说道：“比高中强不少，但吃过不会怀念。”</p>
吕冬大致能想象具体情况，饭菜花样少很正常，这又不是以后，学校食堂没那么多讲究。</p>
跟大环境也有关，承包食堂的人躺着就能赚钱，干嘛废那么多心思。</p>
一天忙碌结束，流水骤降到2400多块钱，接近七点半，天又阴上来，似乎要下雨，见学校里面很少再有人出来，吕冬干脆收摊走人。</p>
回去时，想到田传杰的事，专门去了趟李文越家。</p>
李文越不在，他爹李山在家：“文越出门了，去北乡孟家同学那里吃席，晚点才能回来。”</p>
吕冬知道，孟家那个是一度跟李文越上下铺的同学，考的也非常好。</p>
青照一中分宿舍，都是以成绩划分。</p>
田传杰的事，只能等李文越回来再问。</p>
吕冬回到果园，吃饭整理好明天的货，趁着光阴天不下雨，进果园里面转了转，国光苹果一个个膨大起来，距离成熟不是太远。</p>
下了果子，这片果园就不归他家承包，所有果树跟其他种国光的集体果园一样，都会被砍掉，等待明年开春种植新的红富士果树。</p>
这是全县一盘棋的计划，村里也没法干扰。</p>
晚上十点多，吕冬出果园回家，天色阴沉，别说月亮，连颗星星都看不到。</p>
还没走到铁叔养鸡场，对面有手电筒灯光，自行车走在土路上疙疙瘩瘩的声音也传过来。</p>
“冬子！”听声音是李文越他爹李山。</p>
吕冬停下来，问道：“李叔，这么晚，黑灯瞎火，干嘛去？”</p>
“文越一直没回来！”李山挺着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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