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，我在府内设宴，款待殷方，并留他在王府过夜。</p>
不过殷方并不喜欢住在他人的地方，婉言拒绝了，而是住进王城的行馆里。</p>
在行馆，想玩到多晚都可以玩多晚，自有自在，不受约束，至于安全，他随行的侍卫皆为武道高手，而且还有大批的白苗士卒保护着他，他根本不担心。</p>
表面上看，殷方就是个酒色成性、杀人如麻的人，可若是因此把他看轻，那可就大错特错了。</p>
第二天，早朝。不出预料的，殷方是顶着黑眼圈上的朝堂。那是玩乐一整晚的代价。</p>
朝堂之上，趁着天子未来之际，朝中的大臣们纷纷前来向殷方施礼问好，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。</p>
当然，这也是人之常情，青丘族的地盘大于白苗族。族力强于白苗族，人口多于白苗族，九大部族内，白苗族只属二流，而青丘族则是一流的强族，人们讨好殷方，希望自己能给他留下个好印象，以后也等于多条出路。</p>
殷方对周围聚拢过来的大臣们的反应就是没反应，他精神萎靡，呵欠连连，都未正眼看其中的任何一个人。</p>
从内心来讲，他根本就看不起这些皇廷的大臣。而且白苗王把这些大臣当成宝，自己没必要对他们笑脸相迎，拉关系、套交情，引起白苗王的厌恶。对自己而言，白苗王的重要性胜过这些大臣千百倍。</p>
时间不长，夏墟上朝。</p>
众臣纷纷跪地施礼。三叩九拜，包括殷方在内，而我仅仅是拱手微微施了一礼。</p>
夏墟让众人平身之后，目光落到殷方的脸上，笑问道：“青丘王一路劳顿，昨晚休息的可好？”</p>
在夏墟这个天子面前，殷方表现的还是比较恭敬的。他躬身施礼道：“多谢陛下关心，臣休息的很好。”</p>
“那就好。”夏墟点点头，还要问话，一旁的我已没心思再听这些无关痛痒的废话，我跨出一步，拱手说道：“臣启陛下，臣有事上奏。”</p>
闻声，夏墟只能把到了嘴边的家常话硬咽回去，强颜笑问道：“爱卿有何事上奏？”</p>
我正色说道：“青丘王已遵旨入白苗面圣，而九黎王却称病未来，抗旨不遵，明显心怀叵测，对天子不忠，臣望陛下颁布讨逆檄文，征讨九黎族。”</p>
又是这一套说词！夏墟厌烦地皱起眉毛，最近他几乎天天都能听到类似的话，怎么白苗王就那么喜欢打仗吗？平平静静的过日子难道不好吗？夏墟实在不明白白苗王为什么如此热衷讨伐九黎族，非要对九黎开战。</p>
夏墟对我的言行已逐渐生出不满与厌烦，但又不敢训斥我，只好干笑着说道：“爱卿，此事还得容朕再思量思量……”</p>
我眉头微皱，两眼射出骇人的精光，目光一偏，看向旁边的殷方，示意他说话。</p>
在我的暗示下，殷方不能再装哑巴了，他拱手说道：“陛下，九黎族不忠，心存二意，陛下若不讨伐。日后岂不列族皆要效仿九黎族，到时九部大乱，陛下将悔之晚矣。”</p>
“这……”</p>
这时，右相郭童和少府陈清风二人双双出列，齐齐拱手说道：“陛下，白苗王和青丘王两位殿下所言甚有道理，二王一片忠心，皆是为陛下着想，还望陛下万万不要寒了两位殿下的心啊！”</p>
“哦……”</p>
白苗王要讨伐九黎族，殷方要讨伐九黎族，就连自己身边的近臣郭童和陈清风也同样要讨伐九黎族，这下夏墟可没了主意，在这么多人都支持讨伐九黎族的情况下他要是还反对，似乎就显得自己这个天子太格格不入、太不会顺应众意了。</p>
他皱着眉头，暗暗咧着嘴，环视众人，最后目光还是落在我身上，问道：“爱卿。朕若颁布讨逆檄文，不知哪位王公会出兵九黎族啊？”</p>
“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，死而后已！”我和殷方双双开口说道。</p>
郭童急忙说道：“陛下，白苗王、青丘王皆愿对九黎出兵，即便无其他诸族的帮忙也足够了。陛下下旨吧！”</p>
“请陛下下旨吧——”</p>
朝中那些依附郭童的大臣们纷纷出列，跪倒在地，请求夏墟下讨逆檄文。</p>
不管夏墟的心里有多不愿意，有多不痛快，这时候他也只能点头应好，心烦意乱地说道：“好吧！讨逆檄文就由郭相起草，给朕看过之后再告之九部。”</p>
“陛下圣明！”</p>
众臣纷纷叩首，齐声高呼。</p>
呼！夏墟嘘了口气，环视下面，看着跪倒一片的大臣们，他无奈苦笑，这下人们总算都满意了。</p>
当他目光扫过殷方的时候，眼睛一亮，突然想起一件事。他笑吟吟地说道：“青丘王！”</p>
“臣在！”殷方拱手。</p>
“现在白苗族是天寒地冻。青丘族应该没有像白苗族这么冷吧？”夏墟故所随意地问道。</p>
殷方未明白他此问的意图，如实说道：“青丘族确实比白苗族暖和许多。”</p>
“哦！”夏墟装模做样的点点头，说道：“朕从小到大都在皇城，习惯也喜欢生活在暖和的地方，青丘王，你看让朕去你的青丘族如何？”</p>
扑！听闻这话，在场的众人差点集体吐血，人们甚至怀疑夏墟是不是神经错乱了，竟然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话来。当初我为了救夏墟，担了多大的风险，现在形势才稍微有所安稳，天子就想把我一脚踢开，那可能吗？我会同意吗？别忘了，现在可还是在白苗族的地头上。</p>
人们的目光几乎不约而同的向我望去，看我是做何反应。</p>
我站在那里，眉头都未皱一下，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，表面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平和、那么的无害。不过若是离我近点，便会清楚地感觉到我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阴冷气息。</p>
没错，我是在生气，气到想用我的弯刀把夏墟给杀掉。</p>
殷方斜眼瞧瞧我，差点笑出声来，他既是笑我，也是笑夏墟。</p>
笑我是笑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夏墟接到白苗族。小心翼翼的侍侯着，甚至把王宫都让给夏墟了，结果怎么样？夏墟就是个见异思迁的白眼狼。他笑夏墟则是笑他自不量力，还真当他自己是香饽饽了，当他殷方也会像我那样供奉着他吗？</p>
殷方可不想像我那样给他头上压一座皇廷，让自己变的束手束脚，还要让出王宫，还要得罪川戎两族……恐怕也只有白苗王这样的疯子才会做出如此疯癫之事。</p>
他清了清喉咙，面露鄙夷之色，朗声说道：“臣的青丘族地小、人寡、族弱，养不起偌大的朝廷，更养不起九五至尊的天子，若陛下喜欢温热之地，何不回皇城或是去川戎二族，那里可比臣的青丘族暖和多了。”</p>
夏墟脸上的笑容僵硬住，原本红润的脸色也瞬间变的苍白，他坐在那里，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。</p>
朝堂上的大臣们虽然觉得殷方太过无礼，但在心里也暗暗叫一声：该！天子在最不应该的场合里说出最不应该说出的话，这不是自找苦吃吗？何况殷方和白苗王明显是穿一条腿裤子的，天子看不出来？</p>
朝堂内静的鸦雀无声，气氛尴尬到了极点。</p>
这时候，我反而淡然一笑，说道：“王兄，陛下刚刚只是开个玩笑，你不会是当真了吧？”</p>
闻言，夏墟回过神来，立刻借坡下驴，连声说道：“是、是、是！爱卿所言极是！青丘王，朕只是说笑罢了。朕在白苗族舒适安逸，怎么舍得离开去你的青丘族呢？呵呵——”说完话，他还发出一连串窘迫的干笑声。</p>
夏墟是打心眼里想去青丘族，除去天气的原因不说，单单是地理位置，青丘族就比边远的白苗族强许多，距离皇城也近，另外，我给他造成的压力越来越大，他也越来越想远离我，去青丘族自然是最好的选择，只是现在看来。青丘王殷方比我要更可怕，他即便去了青丘族恐怕也没有好日子过。夏墟心里刚刚才生出的希望只是顷刻之间便宣告破灭。</p>
接下来的朝议，夏墟变的兴致缺缺，草草的又应付几句，见众臣再无事上奏，便挥手宣布退朝。</p>
殷方拒绝了诸多大臣的邀请。跟随我向皇宫外走。</p>
路上，我们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，只是殷方的面颊一直在抽搐着。</p>
我不用转头看他，只听他急促的喘息声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。</p>
我面无表情地说道：“想笑你就笑吧，别把自己憋坏了。”</p>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</p>
我话音刚落，殷方再也控制不住。放声狂笑，笑的肚子疼，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。有巡逻的侍卫路过，见状都吓了一跳，不知道这位青丘族王公吃错了什么药。</p>
听着他毫不留情面的笑声，我的眉毛越挑越高。慢悠悠地柔声说道：“殷兄，你笑起来的模样看上去还挺讨人厌的。”</p>
殷方笑的更加激烈，肚子着实是笑疼了，他手扶宫墙，弯下腰身，喘了好几口气。总算把笑声止住。</p>
他走到我近前，拍拍他肩膀，说道：“什么叫天子？所谓的天子就是九部第一的蠢货、傻子！”</p>
“哼！”我耸肩哼笑，说道：“这点我很赞同。”</p>
殷方眼珠转了转，看看左右无人，压低声音说道：“灭九黎之后，你我何不效仿川戎二族，废天子，自己来做。”</p>
这话可太具震撼性了，换成旁人听了，就算不吓趴下也得吓的六神无主，而我听后，脸上的表情连点变化都没有，只是冷淡地反问道：“难道你也想做蠢货、傻子不成？”</p>
没想到我会拿他的话反过来压他，殷方先是一怔，接着忍不住又大笑起来。</p>
他的个性反复无常，令人琢磨不透，可能正因为这样，他很喜欢同样令人琢磨不透的我。在殷方看来，九部之大，能和他做朋友的，能值得他称兄道弟的，也只有我这一个了，因为他两人的个性太相像。</p>
他喜欢也很享受和我在一起时的感觉。</p>
眼看着要出宫门了，殷方突然停下脚步，说道：“王兄，我想去见一个人。”</p>
我看着殷方眼中的异光，暗暗叹口气，道：“别告诉我你要见的是公主殿下。”</p>
殷方乐了，赞叹道：“知我者，王兄也！”顿了一下，他又说道：“我很想看看，值得王兄为之倾心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。”</p>sxbiquge/read/58/58729/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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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行馆，想玩到多晚都可以玩多晚，自有自在，不受约束，至于安全，他随行的侍卫皆为武道高手，而且还有大批的白苗士卒保护着他，他根本不担心。</p>
表面上看，殷方就是个酒色成性、杀人如麻的人，可若是因此把他看轻，那可就大错特错了。</p>
第二天，早朝。不出预料的，殷方是顶着黑眼圈上的朝堂。那是玩乐一整晚的代价。</p>
朝堂之上，趁着天子未来之际，朝中的大臣们纷纷前来向殷方施礼问好，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。</p>
当然，这也是人之常情，青丘族的地盘大于白苗族。族力强于白苗族，人口多于白苗族，九大部族内，白苗族只属二流，而青丘族则是一流的强族，人们讨好殷方，希望自己能给他留下个好印象，以后也等于多条出路。</p>
殷方对周围聚拢过来的大臣们的反应就是没反应，他精神萎靡，呵欠连连，都未正眼看其中的任何一个人。</p>
从内心来讲，他根本就看不起这些皇廷的大臣。而且白苗王把这些大臣当成宝，自己没必要对他们笑脸相迎，拉关系、套交情，引起白苗王的厌恶。对自己而言，白苗王的重要性胜过这些大臣千百倍。</p>
时间不长，夏墟上朝。</p>
众臣纷纷跪地施礼。三叩九拜，包括殷方在内，而我仅仅是拱手微微施了一礼。</p>
夏墟让众人平身之后，目光落到殷方的脸上，笑问道：“青丘王一路劳顿，昨晚休息的可好？”</p>
在夏墟这个天子面前，殷方表现的还是比较恭敬的。他躬身施礼道：“多谢陛下关心，臣休息的很好。”</p>
“那就好。”夏墟点点头，还要问话，一旁的我已没心思再听这些无关痛痒的废话，我跨出一步，拱手说道：“臣启陛下，臣有事上奏。”</p>
闻声，夏墟只能把到了嘴边的家常话硬咽回去，强颜笑问道：“爱卿有何事上奏？”</p>
我正色说道：“青丘王已遵旨入白苗面圣，而九黎王却称病未来，抗旨不遵，明显心怀叵测，对天子不忠，臣望陛下颁布讨逆檄文，征讨九黎族。”</p>
又是这一套说词！夏墟厌烦地皱起眉毛，最近他几乎天天都能听到类似的话，怎么白苗王就那么喜欢打仗吗？平平静静的过日子难道不好吗？夏墟实在不明白白苗王为什么如此热衷讨伐九黎族，非要对九黎开战。</p>
夏墟对我的言行已逐渐生出不满与厌烦，但又不敢训斥我，只好干笑着说道：“爱卿，此事还得容朕再思量思量……”</p>
我眉头微皱，两眼射出骇人的精光，目光一偏，看向旁边的殷方，示意他说话。</p>
在我的暗示下，殷方不能再装哑巴了，他拱手说道：“陛下，九黎族不忠，心存二意，陛下若不讨伐。日后岂不列族皆要效仿九黎族，到时九部大乱，陛下将悔之晚矣。”</p>
“这……”</p>
这时，右相郭童和少府陈清风二人双双出列，齐齐拱手说道：“陛下，白苗王和青丘王两位殿下所言甚有道理，二王一片忠心，皆是为陛下着想，还望陛下万万不要寒了两位殿下的心啊！”</p>
“哦……”</p>
白苗王要讨伐九黎族，殷方要讨伐九黎族，就连自己身边的近臣郭童和陈清风也同样要讨伐九黎族，这下夏墟可没了主意，在这么多人都支持讨伐九黎族的情况下他要是还反对，似乎就显得自己这个天子太格格不入、太不会顺应众意了。</p>
他皱着眉头，暗暗咧着嘴，环视众人，最后目光还是落在我身上，问道：“爱卿。朕若颁布讨逆檄文，不知哪位王公会出兵九黎族啊？”</p>
“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，死而后已！”我和殷方双双开口说道。</p>
郭童急忙说道：“陛下，白苗王、青丘王皆愿对九黎出兵，即便无其他诸族的帮忙也足够了。陛下下旨吧！”</p>
“请陛下下旨吧——”</p>
朝中那些依附郭童的大臣们纷纷出列，跪倒在地，请求夏墟下讨逆檄文。</p>
不管夏墟的心里有多不愿意，有多不痛快，这时候他也只能点头应好，心烦意乱地说道：“好吧！讨逆檄文就由郭相起草，给朕看过之后再告之九部。”</p>
“陛下圣明！”</p>
众臣纷纷叩首，齐声高呼。</p>
呼！夏墟嘘了口气，环视下面，看着跪倒一片的大臣们，他无奈苦笑，这下人们总算都满意了。</p>
当他目光扫过殷方的时候，眼睛一亮，突然想起一件事。他笑吟吟地说道：“青丘王！”</p>
“臣在！”殷方拱手。</p>
“现在白苗族是天寒地冻。青丘族应该没有像白苗族这么冷吧？”夏墟故所随意地问道。</p>
殷方未明白他此问的意图，如实说道：“青丘族确实比白苗族暖和许多。”</p>
“哦！”夏墟装模做样的点点头，说道：“朕从小到大都在皇城，习惯也喜欢生活在暖和的地方，青丘王，你看让朕去你的青丘族如何？”</p>
扑！听闻这话，在场的众人差点集体吐血，人们甚至怀疑夏墟是不是神经错乱了，竟然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话来。当初我为了救夏墟，担了多大的风险，现在形势才稍微有所安稳，天子就想把我一脚踢开，那可能吗？我会同意吗？别忘了，现在可还是在白苗族的地头上。</p>
人们的目光几乎不约而同的向我望去，看我是做何反应。</p>
我站在那里，眉头都未皱一下，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，表面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平和、那么的无害。不过若是离我近点，便会清楚地感觉到我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阴冷气息。</p>
没错，我是在生气，气到想用我的弯刀把夏墟给杀掉。</p>
殷方斜眼瞧瞧我，差点笑出声来，他既是笑我，也是笑夏墟。</p>
笑我是笑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夏墟接到白苗族。小心翼翼的侍侯着，甚至把王宫都让给夏墟了，结果怎么样？夏墟就是个见异思迁的白眼狼。他笑夏墟则是笑他自不量力，还真当他自己是香饽饽了，当他殷方也会像我那样供奉着他吗？</p>
殷方可不想像我那样给他头上压一座皇廷，让自己变的束手束脚，还要让出王宫，还要得罪川戎两族……恐怕也只有白苗王这样的疯子才会做出如此疯癫之事。</p>
他清了清喉咙，面露鄙夷之色，朗声说道：“臣的青丘族地小、人寡、族弱，养不起偌大的朝廷，更养不起九五至尊的天子，若陛下喜欢温热之地，何不回皇城或是去川戎二族，那里可比臣的青丘族暖和多了。”</p>
夏墟脸上的笑容僵硬住，原本红润的脸色也瞬间变的苍白，他坐在那里，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。</p>
朝堂上的大臣们虽然觉得殷方太过无礼，但在心里也暗暗叫一声：该！天子在最不应该的场合里说出最不应该说出的话，这不是自找苦吃吗？何况殷方和白苗王明显是穿一条腿裤子的，天子看不出来？</p>
朝堂内静的鸦雀无声，气氛尴尬到了极点。</p>
这时候，我反而淡然一笑，说道：“王兄，陛下刚刚只是开个玩笑，你不会是当真了吧？”</p>
闻言，夏墟回过神来，立刻借坡下驴，连声说道：“是、是、是！爱卿所言极是！青丘王，朕只是说笑罢了。朕在白苗族舒适安逸，怎么舍得离开去你的青丘族呢？呵呵——”说完话，他还发出一连串窘迫的干笑声。</p>
夏墟是打心眼里想去青丘族，除去天气的原因不说，单单是地理位置，青丘族就比边远的白苗族强许多，距离皇城也近，另外，我给他造成的压力越来越大，他也越来越想远离我，去青丘族自然是最好的选择，只是现在看来。青丘王殷方比我要更可怕，他即便去了青丘族恐怕也没有好日子过。夏墟心里刚刚才生出的希望只是顷刻之间便宣告破灭。</p>
接下来的朝议，夏墟变的兴致缺缺，草草的又应付几句，见众臣再无事上奏，便挥手宣布退朝。</p>
殷方拒绝了诸多大臣的邀请。跟随我向皇宫外走。</p>
路上，我们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，只是殷方的面颊一直在抽搐着。</p>
我不用转头看他，只听他急促的喘息声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。</p>
我面无表情地说道：“想笑你就笑吧，别把自己憋坏了。”</p>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</p>
我话音刚落，殷方再也控制不住。放声狂笑，笑的肚子疼，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。有巡逻的侍卫路过，见状都吓了一跳，不知道这位青丘族王公吃错了什么药。</p>
听着他毫不留情面的笑声，我的眉毛越挑越高。慢悠悠地柔声说道：“殷兄，你笑起来的模样看上去还挺讨人厌的。”</p>
殷方笑的更加激烈，肚子着实是笑疼了，他手扶宫墙，弯下腰身，喘了好几口气。总算把笑声止住。</p>
他走到我近前，拍拍他肩膀，说道：“什么叫天子？所谓的天子就是九部第一的蠢货、傻子！”</p>
“哼！”我耸肩哼笑，说道：“这点我很赞同。”</p>
殷方眼珠转了转，看看左右无人，压低声音说道：“灭九黎之后，你我何不效仿川戎二族，废天子，自己来做。”</p>
这话可太具震撼性了，换成旁人听了，就算不吓趴下也得吓的六神无主，而我听后，脸上的表情连点变化都没有，只是冷淡地反问道：“难道你也想做蠢货、傻子不成？”</p>
没想到我会拿他的话反过来压他，殷方先是一怔，接着忍不住又大笑起来。</p>
他的个性反复无常，令人琢磨不透，可能正因为这样，他很喜欢同样令人琢磨不透的我。在殷方看来，九部之大，能和他做朋友的，能值得他称兄道弟的，也只有我这一个了，因为他两人的个性太相像。</p>
他喜欢也很享受和我在一起时的感觉。</p>
眼看着要出宫门了，殷方突然停下脚步，说道：“王兄，我想去见一个人。”</p>
我看着殷方眼中的异光，暗暗叹口气，道：“别告诉我你要见的是公主殿下。”</p>
殷方乐了，赞叹道：“知我者，王兄也！”顿了一下，他又说道：“我很想看看，值得王兄为之倾心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。”</p>sxbiquge/read/58/58729/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