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凰谋:倾尽天下 第609章

小说:帝凰谋:倾尽天下 作者:弱水三三千 更新时间:2022-03-08 12:24:16 源网站:新笔趣阁
  夏暖燕一把推开孟瑄,跳回地上,气恼地嚷道:“孟瑄你再闹我真不管你了!”</p>

  她回头,莫名心虚地看了一眼段晓楼,轻声问:“你是否受了内伤?你看起来比他严重多了,让我听听你的脉声。”</p>

  段晓楼递手给她,她搭了搭就松开,皱眉说:“很重的伤,就算用我的药加上针灸,也得调养半个月。你是不是之前就受了伤,现在又伤上加伤了?是谁打伤了你?我须得根据那人掌力的名目而对症下药。”</p>

  接近段晓楼的时候,她嗅到他也是四溢的酒味儿,显然喝了不少酒,她不由皱眉问:“你带着内伤喝酒?你知不知道,你的伤再拖下去就要真气逆流,手足残废了!”</p>

  段晓楼则深深嗅了一口她的幽香,闭上眼睛苦涩地说:“你不在身边提醒我,我如夏知道这些。”</p>

  孟瑄好心地解答夏暖燕的疑惑:“他的内伤是我打出来的,一掌打在胸口,肋骨也断了两根,这是昨日夜里的事;今天他又被蒋毅打中后背,劲道很足的一掌,不知还能活多久。小逸你心肠好,试着救救他也无妨。”</p>

  夏暖燕听后大为光火,没想到孟瑄如此心狠手辣,明知她对段晓楼充满愧疚,还一出手就要段晓楼的性命!</p>

  她冷笑一声说:“好,你也不用幸灾乐祸,我自有医他的办法。明天我就向苏夫人请辞回郡主府去住,我才不要跟杀人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!”</p>

  孟瑄急了,剧烈地咳嗽两声,扯着夏暖燕的衣袖道歉,坚决不让她走。同时,段晓楼倒出乎意料地帮孟瑄说了句公道话:“他昨天打伤我时,并不知我真实身份,我学艺未精,输给一个年轻小子,我无话可说。至于蒋毅今天主要的刺杀对象,也是我一人,是我连累了你们,我马上就走。”</p>

  他动都不能动,怎么能在没有拜访名帖的情况下通过孟府守卫,顺利离开这里?孟瑄也疑惑,段晓楼刚才还拿一把破钥匙和一座侯府跟他换夏暖燕,怎么现在又悔悟了?</p>

  不过孟瑄很快就不疑惑了,因为段晓楼坐起来又跌回去,成功博得夏暖燕的同情,只见她上前接住他,扶着他的头,坚定地说:“在我医好你的伤之前,你哪儿都不能去!快躺下,瞧,你的腿还在流血!”</p>

  青儿写好书信绑在信鸽身上,又贿赂它一把稻谷,送走信鸽之后,一出来就见到这一幕——</p>

  夏暖燕被两名大帅哥弄得晕头转向,一个装晕倒在她怀里,另一个就不停地咳嗽,企图引起她的注意,真是艳福无边呐。青儿清清嗓子,上前提醒他们:“传说中孟府拥有京城第一护卫队,把孟府包围得跟个铁桶似的。虽然到目前为止,那支护卫队还没成功护卫过我们的安全,但是你们再这么在院子里吵吵下去,他们就会发挥作用了。”</p>

  夏暖燕觉得青儿说的有理,孟瑄属于军中逃兵,不能曝光;段晓楼则是一个不该出现在内宅的男人,被人瞧见在她这里,对她而言,后果比孟瑄被保定侯打死更严重!</p>

  “青儿,我先送他们去我卧房后的密室,你叫醒两个嬷嬷,去清理一下酒窖,再回来拿着我的药方去抓药。”夏暖燕歉意地说,“只能让你去做这些跑腿的事了,他们两个都不能被人看见,碧螺知道孟瑄回来的消息之后,已经让我暂时封住神窍了。”</p>

  “明白。”青儿拍一下夏暖燕的肩头,“你去忙吧,不要太辛苦哦~~”</p>

  第二天早晨,夏暖燕再去密室时,见一张床上躺着孟瑄、段晓楼两个人,被子已踢到了地上,两个熟睡中的男人都有几分孩子气。他们面对面躺着,争夺着床上有限的空间,鼻尖都几乎抵到一块儿去了,有种微妙的感觉。</p>

  夏暖燕捡起地上的被子,给两人盖住腰身,又一左一右执了他们的手腕,细细诊了一回脉。</p>

  这个密室在她的寝房后面,机关严密,是孟瑄和他几个亲兄弟的秘密集会地点。小时候,他们在这里收藏父亲不许他们看的那类书,偶尔偷钻进来看。</p>

  夏暖燕有一次转动烛台,发现了这个小天地,里面的墙上还有孟瑛、孟瑄、孟琳和孟瑜的涂鸦,譬如孟瑛写着“美人以腰细为最佳,本少爷长大后要娶一屋子细腰美人,连伺候的丫鬟都得养眼。”孟瑄、孟琳和孟瑜在下面注评,“蛇精病;无聊;暴君。”</p>

  不过这密室是小孩子的乐园,桌椅板凳都非常小,床也只能勉强睡下两名八尺男儿,于是竟造成了现在的微妙局面。看着脸对脸的孟瑄和段晓楼,夏暖燕突然坏心眼地想道,他们只需再往前凑一点点,他们的嘴巴马上就要……咳咳,这样真的好吗?</p>

  伴随着她的想象,段晓楼在睡梦中甜甜一笑,红红的嘴巴也往前方一嘟……</p>

  夏暖燕再不忍心看下去,忍不住用手掌一挡,撞上一片柔软,分开了两张熟睡的容颜。</p>

  看来他们真是累坏了,才会睡得如此毫无防备。她回头四下一望,找了一块纸板,要把两个人的脸分开,再看床上时,孟瑄还在睡,但段晓楼的眼睛已经睁开了,亮如子夜星辰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。</p>

  她不由躲开了那道目光,低声询问:“你感觉怎样?胸口掌伤的痛有没有缓和一些?”</p>

  与昨晚的狼狈不同,她今天刚换了新装。一袭兰色的纱质长裙,看起来淡雅脱俗,银纱缀深兰色的外裳,裙摆绣满珍珠的薄长纱,飘逸轻盈。纤细的腰肢只系一条银色锁边缎带,另挂两只梅花铃铛。一把青丝松松绾成双鬟,只插一支紫色晶簪,耳上两枚南珠耳钉,闪闪烁烁,除此之外别无装饰。</p>

  肤如凝脂,吹弹可破,而那一双深如古井的黑眸,永远都有让人沉醉其中的理由。</p>

  段晓楼越过孟瑄的头顶,拉住了她的手,轻轻叹道:“你的医术还是这么好,你看我的眼神也一样,总是喜欢躲着我。让我忍不住在想,你与我之间还不变如初。”</p>

  夏暖燕夺回自己的手,退后两步说:“你下床来坐,我为你施针,孟瑄的伤适合沉睡调养,昨晚我扎了他的睡穴,看样子效果很好。这张床太小,睡不开你们两个,请下来吧。”</p>

  此时,段晓楼还没从麻药的药性中脱出来,下床之后,他连路都走不稳,夏暖燕必须得从旁扶着才行。两人相偎的一刻,她禁不住轻颤两下,段晓楼把脸垂下来,鼻息正好落在她的颈窝间,一暖一凉地吹拂不止。</p>

  扶段晓楼坐在椅子上,夏暖燕才发现不合适,原来昨晚御敌时,他将所有麻药全都逼到上半身,造成的后果就是,现在腰部软绵绵的,连坐都坐不稳。</p>

  夏暖燕一手扶着他的肩膀,一手施针,过了一会儿,她需要用两手拿针的时候,松开了扶他的手,下一刻,不知有心还是无意,他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栽,柔软的唇覆在她的嘴角。</p>

  她正在专心致志地用银针为他驱毒,不防他有这么一招,因为他的胸口还有许多针头!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……</p>

  他像是误沾了花蜜的蜜蜂,就算一开始倒下来是无心之举,在品尝过她的清甜后,他也无法松开扣在她腰间的手了。“”她双手压在他的胸侧,努力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,生怕那些银针会被压进去或折断,那样断针随血流动,流到脏腑各处,随时可能要了段晓楼的命!</p>

  因为太关注这个,反而让她没有被轻薄后的恼怒,也没有闭合牙关。他热烫的舌滑进来,执意纠缠着她,让她的感官里只有他的气息、他的力道和他的存在。</p>

  他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,笼罩了她的呼吸,当她惊讶地瞪大眼睛时,能够在他那双深黑的眼瞳中看见自己的倒影。冰凉的梨花香气,与他衣上残留的玉龙清酒的气味,源源不绝地冲击着她。</p>

  “唔,放开——”</p>

  发现面对一个如此虚弱的段晓楼,她的力气仍然远远输给他,而他强大的力道扣在她身后,似乎要将她狠狠揉进胸膛。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他的强大蛮横,因为他从来不曾这样对待过她。她垂眸看一眼他的胸口,不由惊慌失措,也顾不上同他计较了。</p>

  她刚在段晓楼的胸口插了二十多根银针和梅花小针,正常平躺的情况下,这些针都非常危险,只有好大夫才能掌控。段晓楼这么着,分明是自找死路,难道他想自杀?</p>

  夏暖燕一阵惊慌颤抖,勉强想推开他,但是两人之间的力量天差地别,她根本推不动他的高大身躯,又要顾及着不能碰到他胸口的银针。她双手落在他宽厚的肩上,不住地猛烈敲打着,他却只是更加深了唇舌上的掠夺和占有,将属于他的温热气息,倾吐入她的口中。</p>

  “你——”</p>

  他温热的气息扑向她烫热的腮颊,狠狠加深了这个吻,他探出舌尖寻找她的粉舌,当两人舌尖一触,仿如通电,两人的身子都深深一震,情欲的危险种子像是被点燃了的焰火引信,一发不可收拾。</p>

  当段晓楼的手指滑进她的衣襟里,处处点燃火花的时候,夏暖燕终于忍无可忍,随手抄起桌上一个装金创药的瓷瓶,手腕一抖,准确地砸上旁边榻上的孟瑄的脑门!</p>

  “咚!”</p>

  睡!看你还睡!你老婆在被人欺负,你是死人吗?</p>

  孟瑄的脑门上立刻肿起一个小包,眼皮也青了一块,可均匀平稳的鼾声丝毫没有间断。他嘟起嘴巴哼哼两声,转个身,背朝着他们,睡得很是香甜。</p>

  夏暖燕气不打一处来,枉孟瑄还自称高手,他怎么半点警觉性都没有?万一她扔的是一把刀呢?</p>

  不过,庆幸的是,她的药瓶没砸醒孟瑄,却砸停了段晓楼。他从她的唇上移开,紧紧的拥着她的腰身,把头埋在她的颈窝,久久不动。连手也保持原状未动,两只手都放在她的衣襟里。</p>

  见段晓楼终于幡然悔悟了,她不敢再刺激他,只好任凭他抱着,同时小心地一根根拔出他胸前林立的银针。</p>

  “你真的爱上他了?”段晓楼闷闷的声音传来,“你不是对我说,你是个没有心的女人,永远都不会爱上男人,因为你不相信他们。孟瑄做了什么事,让你变得对他死心塌地?”</p>

  夏暖燕默不作声地收针,直到确定收完了最后一针,她才松一口气,从段晓楼的怀里退出来,转而去检查他的腿伤。</p>

  经过昨晚简单的包扎,现在血已经止了,不过伤口上有毒,所以愈合缓慢。还好蒋毅他们用的是锦衣卫的毒,段晓楼肯定也知道解药配方,昨晚她让他写下来,他说夜太深了,明天再说。最后她用自己配的一种绿汁草浆清洗了伤口,用干净的纱布松松缠了两道。如今再看,那个伤口的色泽过分红艳了……</p>

  “怎么血肉这么红?”夏暖燕皱眉问,“这肯定不正常,对不对?”</p>

  得不到回答,她仰头看她的脸,却在一瞬间被他的黑眸陷进去。她起身找来了纸笔,要求段晓楼把解药配方写上去,她好照方抓药。</p>

  段晓楼久久不动笔,轻声问她: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,你喜欢他哪里,他哪里比我好?如果我死在你的眼前,你会不会伤心,会不会后悔从前一直躲着我?”她刚才差点被他侵犯了,过后的反应却如此平静,连一句责骂的话都没有。这种平静太伤人了。</p>

  听他这么问,夏暖燕心里泛起一种隐隐的不安,难道是她的原因,把段晓楼变得这么消沉,难道他是故意带着胸口的银针与她纠缠,想要死在她的手上?</p>

  她心头一阵酸涩,握着段晓楼的肩头,盯着他的眼睛说:“世上没有人好得能让别人豁出性命待她,就算那个人再好,她都不值得。我也不值得你这样为我,你有母亲,有朋友,他们都是值得你珍惜对待的人,胜过我千倍百倍。段晓楼,我知道你是受伤之后意志消沉,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,不过你放心,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,把你变得和从前一样健康。请把解药药方写下来,行吗?”</p>

  段晓楼沉默一会儿,闷闷地说:“不知道,我从不知道什么药方。”</p>

  “不知道?!”夏暖燕的嗓门变尖,“你昨晚不是还说,这是锦衣卫的毒药,是蒋毅叛出锦衣卫时带走的?”</p>sxbiquge/read/58/58374/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