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凰谋:倾尽天下 第140章 太善独掌大权

小说:帝凰谋:倾尽天下 作者:弱水三三千 更新时间:2022-03-08 12:24:16 源网站:新笔趣阁
  夏暖燕率先朝药庐走去,平静道:“边走边说吧。”</p>

  于是真静和怀问都跟上去,真明犹豫一下,也远远地缀在后面。真明的心中有些忐忑,听说整个道观自从夏暖燕苏醒后就一直苛待她,连着几天都不给送吃的喝的,她们所有人还在背后诅咒她早死,怪她挡人财路惹人嫌。夏暖燕真的愿意救道观吗?而且最重要的是,她有那个能耐救道观吗?</p>

  一路上,怀问哭泣着把事情的始末道出,夏暖燕一边慢慢走着,一边低头沉思。真静听完之后心中发憷,戳一戳夏暖燕,小声问:“喂,咱们过去能顶什么用?那些人是锦衣卫啊,查案都是他们的事,咱们……”正说着,几人已经远远看见了药庐,里面亮着灯火,隐约传来男人的说话声。</p>

  夏暖燕对真静安抚一笑,轻声说:“放心,一则我不是道观的人,来这里的日子也短,再怎么牵扯也扯不到我的头上;二则官差查案是要讲证据的,没有凭据,他们决不会乱抓人。你们几个都在路口的那丛林子里等我,别到处乱跑,我进去问问案子的情况,再探探他们的口风。”</p>

  见她们依言去了,夏暖燕这才转身往药庐走,到了门口后,她敲一敲虚掩着的门。里面的说话声立刻停住了,一只大手把门拉开,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,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,逆光看上去具有绝对的压迫感。</p>

  高绝皱眉盯着眼前的小人儿,冷冷地问:“你来这里干嘛?这不是你来的地方,快走。”</p>

  夏暖燕顿了顿刚要开口说话,却见眼前男人那高大的身躯剧烈摇晃了一下,突然侧飞开,撞到了左边的墙上——然后段晓楼出现在门边,做出一个请进的姿势,口中道:“夜里霜露大,你身子又弱,快到里面暖和暖和吧。”紧接着,又听见廖之远的声音在里面笑,“夏小姐,快到里面暖和暖和,半日不见,如隔一秋半……”</p>

  夏暖燕心中一阵好笑,向来都听说锦衣卫是冷酷无情、心狠手辣的代名词,怎么段廖二人的言行如此另类,与从前见过的一些锦衣卫大相径庭。可是她当下也不推辞,走进了药庐,只见里面乱糟糟的好像刚刚被打劫过,她不由得轻轻挑起眉,什么情况?</p>

  傍晚时分,太尘请了段晓楼九人去吃宴席,谁知酒过三巡后,席间惊现了一瓶禁药……耿大人当即下令,把太尘绑了,又将所有前来察看情况的道姑关在福绵院里。现在,段晓楼、廖之远、高绝和陆江北四人奉命来药庐,寻找更多的证物。进了门之后,高绝拔出腰间的阔背刀,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的药柜全打到地上。药材堆得像一座小山,却没找到他们想找的禁药。夏暖燕敲门的时候,几人正在争吵不休,段晓楼怪高绝不该把药打乱,反而不利于搜证。</p>

  段晓楼迅速地从药材堆里翻出一把椅子,端到夏暖燕面前,关切道:“来坐吧,你的脸色为什么这样苍白?是不是适才抓那个太尘的时候吵到你了?还是刚刚那个黑面神吓到你了?”黑面神高绝刚刚背后中了一掌,腰上挨了一脚,现在他扶着墙站直身体,脸色更黑了。</p>

  夏暖燕微微一笑:“可能是吹了风的缘故吧,不碍的。”</p>

  段晓楼一听就欲解下披风,却发现刚才走的太急,披风扔在福绵院了,现在自己身上只有一件绛红长袍。于是他立马转头看其他人,发现三人之中只有高绝披了件黑斗篷,本想开口讨来,但一看高绝的那张臭脸就作罢了。</p>

  在夏暖燕诧异加震撼的目光中,段晓楼一扯腰带,把外袍脱了下来,双手奉上说:“快披上御御寒气,你大病初愈可不能马虎,呃,这件衣服是今天新换的,我只穿了不到一天……”</p>

  廖之远看了看仅剩下一身雪白中衣的段晓楼,满脸都是戏谑,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,听得夏暖燕素来平静的面容也露出一些尴尬,顿时接也不是,不接也不是。陆江北忍住笑走到高绝身边,小声嘀咕了几句话,终于顺利讨到了他的黑斗篷。</p>

  陆江北把斗篷递到夏暖燕手边,笑一笑道:“夏小姐不必介意,段少对女孩子一向都是这么热心。”然后转头瞪了段晓楼一眼,“还不快穿好衣服,这样子会吓坏人家小姑娘的。”</p>

  夏暖燕只好接过斗篷,随意地披上。这时,高绝突然大声问道:“喂,你究竟来做什么?是想为那些道姑求情吗?此事绝对免谈!”</p>

  夏暖燕眨眨眼,细声细气地说:“这个么……小女子是来帮大人破案的,请多多指教。”</p>

  陆江北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女孩子,不由失笑:“要帮我们破案?那不知夏小姐有什么高招?”</p>

  高绝冷哼道:“喂!小丫头,你不知道我们是谁吗?在锦衣卫面前也敢口出狂言,当心先办你一个欺官之罪!不想蹲大牢就快快离开这里,否则也把你绑了!”</p>

  陆江北怕把人家女孩子吓哭了,刚想去制止高绝说下去,却见高绝突然又整个人飞了出去,然后再一次撞到了左边的那堵墙上——“咚”!原来还是出自段晓楼的突袭,还是一招从后面来的“仙鹤梳翎”……</p>

  段晓楼一边整理他的腰带,一边愤愤地教训道:“姓高的,你不会说人话就闭上嘴!再对夏小姐出言不逊,我跟你没完!”</p>

  高绝两次被段晓楼踢飞,原本就少得可怜的耐心终于耗尽了,窝火的他从地上弹起来,扬手一刀就劈向段晓楼。段晓楼一看高绝亮出了兵器,立刻踢出一张桌子阻了他片刻工夫,同时从怀间摸出一副银光闪闪的手套迅速戴上。高绝将桌子一劈为二,再次缠上段晓楼。段晓楼常用的顺手兵器是方天画戟,因为太沉重就没带上山,不过这一副天绝丝手套也是世间至宝,刀剑火毒都拿它莫可奈夏。</p>

  “轰!”刀掌交击。电光火石间,高绝劈了七刀,段晓楼也回了七掌。屋内空气为之剧烈震颤,地上的药材纷纷飞到空中,漫天地洋洋抛洒,夏暖燕也感觉劲风吹乱了自己的鬓发,可见段高二人的身手多么惊人。</p>

  陆江北斜跨一步站到夏暖燕身前,用袍袖挡住了她的小脸,笑一笑安慰道:“你不必介意,他二人常常言语不和就动手解决,就算不因为你也会有别的原因。”只见近在咫尺的女孩突然笑了起来,她穿着淡青色的袄裙,与玉颜相映时越发显得清丽脱俗。陆江北看着她,发现这个女孩有一双非常灵动的眼睛,非常有灵气。尤其是自己在为案子烦恼的时候,那种柔弱的气质让人心里一软,心弦拨动。</p>

  片刻失神后,陆江北略偏开头,看着前方的空气发问:“你说要帮我们破案,不知怎么个‘破’法?”虽然他真的不认为夏暖燕能帮上什么忙,但听一听也无妨,线索往往是从细微之处找起,进而影响全局的。</p>

  夏暖燕淡淡道: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,大人现在根本并不相信我的诚意和能力,也不把此案的来龙去脉讲给我听。纵然我有丰富的药理知识,却对案情一无所知,找起证据时如同隔板猜物,大人觉得责任在谁呢?”她的一把嗓音轻轻柔柔,如毛茸茸的小兽爪子从心头走过,带着不可思议的说服力,立刻就把陆江北说动了。</p>

  陆江北微笑:“其实说说也无妨,只是还请你守口如瓶,别把案情泄露出去。刚刚那太尘把我们请去赴宴,不知为荷,她竟把我们当做了买药的大主顾,说要谈谈关于药的生意。耿大人将计就计应下了,想瞧一瞧她卖的究竟是什么药。等太尘把药拿出,我们所有人传看了一遍,发现瓶中之药不是别的,而是十九年前就被圣上明令禁制炼制及售卖的五石散!”</p>

  “五石散?”这下连夏暖燕也吃了一惊。前世,她只是在无意间发现太尘炼制兴阳散,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,兴阳散比起五石散的严重性,可以说小巫见大巫了。</p>

  五石散是一种中药散剂,本是汉代医圣张仲景发明了给伤寒病人吃的,无病的人吃了可以增强体力和壮.阳。它盛行于魏晋的士大夫之间,一直到唐代还是世家子弟的“行乐娱情佳品”,经久不衰。吃了五石散之后,人会变得性情亢奋,浑身燥热,身体变得异常敏感,要喝酒脱衣、运动出汗来发散药力。许多人因服散而脾气暴躁易怒,渐渐地终生离不开五石散。</p>

  因此洪武初年,皇帝就连续颁布过三道圣旨,绝对禁制民间私自炼制和出售五石散。没想到,太尘背地里竟然干着这种勾当……</p>

  夏暖燕微微皱眉,如果找不到有力的证据为道观里的其他人开脱,难保她们不被太尘牵连,自己的原意是让太尘吃点苦头,没想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。而且,这件案子里还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,那就是这些锦衣卫的态度。他们居然这样兴师动众的关人抓人和搜查赃物,实在很让人费解。因为以他们的身份,大可以把太尘先秘密扣下,再把案子转给县里的捕快办。</p>

  试想一下,锦衣卫是皇帝的手和眼,一向都只奉皇命办差。现在他们之中的绝顶高手跑进了深山里,还住了好几天,难道只是冲着一个卖药的道姑太尘来的?这岂不是用牛刀去拍蚊子跳蚤?</p>

  陆江北点了点头:“呵,原来姑娘也知道五石散么?后来,我们绑了太尘。还没等我们动刑逼供,仅只是口头上吓唬了她几句,太尘就招供说除了五石散,她还炼制了兴阳散,跟那个,呃……金风玉露散。”说到这里,陆江北面色略有些尴尬,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,竟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儿家讲起这种药散来,呃,反正她也是听不懂的吧。</p>

  讲到此处,陆江北叹了一口气道:“之后,高绝逼问她药藏在哪里,卖过药给什么人,除了她之外还有什么共犯,那太尘却支支吾吾起来。高绝一怒就用刀削了她的发髻,没想到高绝刀上用了几分真劲道,竟把她给震晕了。蒋毅用金脉钉连打进她的十三大痛穴,也不见她醒过来,因此我们只好先来药庐找找线索。”</p>

  夏暖燕略一沉思,抬头看了看房顶,突然对屋中央打斗的两人喊道:“二位大人先请停手,办案要紧,玩耍任夏时候都行!”</p>

  段晓楼闻言率先停了手,借着一刀之力后退到夏暖燕身边,仿佛后脑勺上生了眼睛一般精准。高绝还刀入鞘,瞪住夏暖燕,冷着脸问:“你说谁玩耍呢?敢对锦衣卫不敬,应当办你一个……”陆江北怕高绝的言语又会挑起新一轮的争斗,及时捂住了他的嘴。</p>

  看到高绝面露愤懑之色,夏暖燕低笑一声,忍不住开口揭发道:“刚才大人的耳门穴大敞四开,段大人若在那里轻轻点一下,二位的战况也不会这么激烈了。明明互相有弱点不打,却虚晃一通,把桌椅板凳打得漫天乱飞,不是玩耍是什么?”</p>

  此言一出,四个男子均是面色大变。</p>

  四人互相对视了几眼,又一起转头盯着夏暖燕看,目光戒备中还带着一点惊惧。要知道,就算是江湖上的顶级高手,如果不清楚高绝的武功路数也难以发现他的弱点,而眼前一个小丫头竟然张口就道出了高绝的罩门。她究竟是什么人?</p>

  高绝目露凶光,连声发问道:“你怎知我的空门所在?你懂武功?你是什么人?江湖中人?”</p>

  夏暖燕被四个大男人围在中间,原本就娇小纤弱的人儿让高绝一凶,仿佛又缩小了一些。她睫毛上闪着点点泪光,垂头轻声说:“在几位锦衣卫大将军面前,小女子又有什么可隐瞒的,那些高来高去的武功,小女子自是不懂的。不过我刚才看见段大人两次挥掌到黑面大人的耳侧,却突兀地撤回了掌力,反而又去攻击无关紧要的地方。小女子听人说过,耳侧的耳门穴是人体要穴,点下去可以致人昏厥。既然段大人对黑面大人手下留情,可见就是寻常的切磋武艺,不是真的打斗。至于什么空门实门、江湖江海的,我真的一无所知了。”</p>

  一番说辞合情合理,几人立刻相信了。因为他们几人不但师出同门,而且一起从军、一起在锦衣卫府供职,对彼此的死门和武功路数都一清二楚。比武切磋的时候就算无意置对方于死地,多年养成的狠绝习惯还是会让他们忍不住攻击对方的死门,生死攸关之际又转为点到即止。</p>

  陆江北也找不出夏暖燕话里的漏洞,唯有叹服一声:“即使夏小姐不懂武功,你的眼力和胆识也着实惊人。碰上了高手过招,在飞沙走石之中,寻常女孩只怕早抱头躲藏去了,你竟能在电光火石间观察到这样的细节,陆某佩服。”</p>

  段晓楼回过神,又转头斥责高绝:“姓高的,我刚刚才说过,你不会讲人话就闭嘴,你瞧你把人家姑娘都吓哭了。”</p>

  廖之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哈哈大笑,众人不解地看他,只见他指着高绝大笑:“哈哈,黑面……黑面大人,黑面大人!形容的恰如其分,不如以后就这样叫你吧。”</p>

  高绝酷酷地板着脸,瞟了夏暖燕一眼,心头的杀机消退。此女若是武林中人,还知道自己的死穴,那就绝不能留。可是无论怎么看,她都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儿家,在他眼里几乎和蚂蚁一样弱。死穴什么的,知道就知道了吧,看她的模样除了绣花针什么都拿不动。</p>

  夏暖燕略抬起头扫视四人,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:“各位大人,你们不但不感谢小女子帮你们保住了证物,怎么还动不动就厉声诘责呢?你们瞧,”她一指房梁的背侧,“若不是我阻止二位大人打下去,那件最重要的证物就要四分五裂了啊。”</p>

  四人讶异地抬头看,果然见头顶的横梁上静静躺着一个锦盒。</p>

  廖之远一抬手腕,袖口飞出一道耀眼的银光,然后头顶的锦盒就突然出现在他手中。打开盒子后,七八个拳头大的药罐出现在眼前,夏暖燕取出来一一辨认。看到她把瓶口凑在鼻子上嗅了嗅,段晓楼多嘴地嘱咐一声“这个不能吃”,惹来所有人的白眼。</p>

  夏暖燕点头道:“没错,这三瓶都是五石散,根据赤石脂的含量多少,分成上中下三种档次。而且除了太尘说的那三种药散之外,另外还有合欢丹与怡情露,也都是同一类型的禁药。”</p>

  段晓楼好奇地盯着她的小脸,仿佛想看出点什么来,口中探问:“你怎会认得这些药?罗家就算教自家女儿识别药材,总不会连这种药也让你……咦,还有你怎会知道房梁上有药?咱们大伙儿找了这半天也没发现。”廖之远也点头附和,同感好奇,同时抓过一瓶金风玉露散细细研究。因他从没有涉猎过迷.情.药,所以根本无法识别,怎么一个姑娘家反而认得这个?</p>

  夏暖燕娓娓道来:“两位因为天黑,可能没看见药庐外面有两口水井,还是难得的甘泉泉眼。平日里整个道观的用水大多从这里打,实在不够了才去山涧中挑溪水,打水的人来来回回洒得满院都是水。因此,这座药庐水气氤氲,其实是不适合存药的。而五石散和兴阳散中的石英、石脂等成分最是娇贵了,绝不能受潮,必须要藏在一个干燥通风的地方。”</p>

  高绝反驳她:“既然药庐水气重,那藏在别处不行么?为荷你能肯定,就藏这里呢?”</p>

  夏暖燕垂眸一笑,道:“藏树叶于森林,藏露珠于湖泊,把药藏在药庐才是最保险的,即使被不懂药的人发现也不会露馅。夏况药庐是太尘一手把持的,旁人连接近都不行,对太尘而言最放心不过了。”</p>

  高绝冷喝:“旁人无法接近?你这算是在为其他人求情吗?没门!”</p>

  “求情?”夏暖燕无辜地摊摊手,“一则我没有那样大的面子,让锦衣卫的大将军卖我人情,二则……诸位有所不知,这观里的姑子实在刻薄得紧,自我苏醒之后待我十分不好,不止衣食不周,背后还多加诅咒。现在她们倒了霉,我拍手称笑还来不及,哪会为她们求情?”</p>

  陆江北和段晓楼听得呆了呆,心道,还从没见到过这么心直口快的女孩子。通常一些女子就算心里恨得紧,嘴上还会泪水盈盈地为仇人求个宽大处理。最终求情不成,白做一个顺水人情,也能落下好名声……</p>

  夏暖燕话锋一转:“若我是官差,就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把那些姑子抓起来再说!可惜我不是——各位大人个个都处事公正,办案神明,当然不会像我一样乱抓人。陆大人,你说对不对?”</p>

  陆江北被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“重点照顾”了一下,忽然感觉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小手抓弄他的胸口,不由自主地点点头:“当然了。”</p>

  夏暖燕站起身,解下斗篷还给高绝,告别道:“小女子只懂认药,查案之类的事就真的使不上劲儿了。只一件,我听说太尘为人小气刻薄,最喜欢记账,一分一毫都没有差漏。大人若能找到她的黑账本,保不齐上面就记着她的同伙,那就能既不错杀无辜的,亦不放过有罪的——阿嚏!更深露重,小女子先告辞了。”</p>

  段晓楼眼疾手快地夺回高绝手里的斗篷,重新披回夏暖燕身上,嘴里埋怨她:“你瞧你,才脱下来就着风寒了,既知自己的身子骨弱,怎么不仔细着点!跟我们还客气什么,不如我送你回去吧?”</p>

  廖之远“扑哧”一笑,气流吹起他手中瓶子里的一些粉末。那粉末像有眼睛一般,不偏不倚地落进高绝打着哈欠的大嘴里,还被不知情的高绝吞了下去。</p>

  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,旁边的陆江北阻止不及,眼睁睁地看着高绝吃了药粉,“呃,高、高绝,你、你中招了……”高绝自己也觉出了不妥,脸色瞬间变得又红又紫,引得罪魁祸首廖之远再次“扑哧”一笑,吓得旁边的陆江北连忙闭紧嘴巴,屏住呼吸。</p>sxbiquge/read/58/58374/ )